书城成功励志性格的奥秘
5638600000004

第4章 性格:掌握我们命运的上帝(4)

青年时代的李白,在他的文化血脉里流淌的是儒家的积极入世、“兼济天下”的思想激流。这种思想动力,使李白在一开始并没有把自己的一生完整地交给诗歌创作。苏廷是最早发现李白的人。他赞扬李白说:“你的文采可观,但风骨未成。只要继续努力将来必成大器,就可以和你的同乡司马相如齐名了。”李白回答道:“司马相如只不过写得一手好文章,汉武帝也不过是以俳优蓄之。晚生不才,窃以为大丈夫当志在经国济世,进不能为管,退亦当为鲁连。诗文乃余事尔。”由此可见,他的理想在政治上。李白强烈的政治思想与他的狂逸性格格格不入。他狂逸的性格让他在选择跻身仕途的道路中画上了错误的一笔。唐代的科举制度相对来讲比较合理,打破了世族地主政治的官僚选拔制度,为庶族地主大开方便之门,是中国政治制度史的一大进步,很多人藉此飞黄腾达。李白不屑于走这条路,也许是千里马怎能与驽马相齐驱,也许是自负的他看不起科举场上的你争我夺。但最主要的是他和儒生的立足点不同,他想做王者之师,与统治者平起平坐,结为知己。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胸怀和报复,确实有些轻狂,这就是李白与人不同的个性。他不愿意走一个儒生顺理成章应该走的道路,他不愿做科举的奴隶,受科举的约束。科学制度无论如何是为统治者服务的,为他们笼络人才而设置的,唐太宗看到一批批新进士由端门鱼贯而出时,高兴地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科举之路使千千万万个士子穷精竭力,在这条独木桥上来来往往。为了走这条路,士子们在儒家的正统教育中默默耕耘,做酸了学问,学傻了大脑。科举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文人士子的独立性,丧失了个体的自由。天才自傲,狂逸不羁的李白怎么能屈身科举呢?他不想用人格的自由来换取仕途的通行证,不想把驿动的心锁进科举的牢房。他幻想能够像吕尚一样,等待明主的诏示,制造一个一鸣惊人的戏剧效果。他有一个梦,梦中自己化作一只大鹏,展开遮天蔽日的翅膀,向着无边无际的太空翱翔。他在一首诗中表达了他想通过隐逸达到政治目的的心情。然而李白不是一个成功的垂钓者,狂逸的性格使他很难耐心持久,这种性格需要的是新奇与多变。李白没有吕尚的耐心,也没有吕尚的沉稳,更没有吕尚的老谋深算;他也不会象诸葛亮那样善于塑造个人形象,也没有诸葛亮的韬略;一句话,他也不会推销自己,却偏偏选择了“下海”.在隐逸生活中守株待兔几年后,他坐不住了,扔下了手中的鱼钩,头也不回地向朝中走去。

李白一直在寻找着凭借自己卓越的才华直接进入朝廷的机会。他多次上书,多次赠诗,“遍与诸侯”,都没有积极的结果,于是他走上长安自荐。经道士吴筠与玉真公主的推荐,唐玄宗下诏征李白入京,李白得讯,欣喜异常,他以为从此可以施展政治抱负,平步青云,大展宏图:“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多么自信,多么豪爽的颠狂!在京城李白与贺知章惺惺相惜,李白的清雅脱俗让贺知章叹道:“此天上谪仙人也。”李白很快便誉满京城。唐玄宗在金殿召见了李白,并走下龙座,步行迎接李白,让李白坐在七宝床上,亲手为李白调羹。对于统治者来说这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礼遇,为自己增添礼贤下士的美名。翰林学士的官职既无官品又无实权,仅仅随时侍命听候皇帝召唤去草拟诏告或写诗论文,用现今的话来说就是个御用文人,只能做一些诏告或歌功颂德的官样文字而已。展翅的大鹏关进了鸟笼,整天在院中画地为牢,这实在不合他放荡不羁的性格,他耐着性子忍受着。这段政治生涯中,虽然为朝廷草写诏书文告,还不时地解答唐玄宗的国政询问,更多的却是陪帝王缤妃宴饮欢娱。他看不起司马相如是个俳优之臣,而自己也做了俳优之臣。个性上的压抑,让他借酒浇愁,在酒后尽情地宣泄自己的情感,任性而行。他大声歌吟:“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但得酒中趣,不作富贵求。”李白在长安的遭遇是必然的,他的狂逸性格让他不可能避免这种命运。他的才华让人敬佩的同时,也让人妒嫉,李白偏偏不会韬光养晦。他个性的张扬,难免得罪一些小人,胸怀再宽广的统治者,也难以接受他的不羁。狂狷的性格突出自我,不像中庸之道以群体为荣;狂狷的性格遇强则强,遇刚则刚,不像中庸之道温温和和;狂狷的性格刚甚则易折,中庸之道柔韧克百强。做了翰林的李白虽然努力压抑自己的狂逸,但强力的压迫会使个性的压力蕴积成势,只要有一个宣泄口便会喷薄而发。李翰林的狂已经让人难以容忍了,他流连于酒肆,高呼“天子呼来不上船”.一次唐玄宗诏宣李白撰述召令,借醉颠狂的李白让玄宗宠爱的高力士为自己脱靴,让贵妃调羹,天子磨墨。他狂得大胆而无畏。不知道收敛的李白是朝廷所不容的,权臣小人们在玄宗和贵妃面前大进谗言,唐玄宗渐渐疏远了李白。不被重用的李白更加狂放起来,政治的失意源于他狂逸的性格,又推进了他放达不羁的性格,三年的长安生活结束了。李白希望而来,失望而去,他对朝政与现实有了更切身的感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从长安带走了酒仙的雅号和谪仙人的美称,也带走了更加狂逸的性格。同情李白的人都认为他的遭遇是封建统治者反动腐朽造成的,其实李白的遭遇和痛苦的根源在于他的个性。从现代人的实用观点来看,李白是一个文人,一个艺术家。他丰富敏感的内心世界是不适于政治旋涡的。我们应该感谢将李白排挤于仕途之外的力量,因为是他们激化了李白狂逸的个性,把李白推向了诗歌艺术的巅峰。鸡蛋里挑骨头难,挑一个人的错儿可不难,何况李白不遵守朝中的清规戒律,不拘小节,纵酒狂言,结交市井,放浪形骸,完全不像一个朝廷命官。唐玄宗最终为他下了定语:“非廊庙器。”

仕途失意的李白始终处在充满理想与现实、情感与理智、仕与隐的矛盾之中,在他的内心深处晃动着两个李白:一个是纵横千古、神游太极、潇洒飘逸的李白;一个是积极入世、正统忠君的李白。而最能把这两个李白揉在一起的就是酒了,因此,李白选择了嗜酒。李白嗜酒最初是受魏晋之风的影响,用酒来表现自己张扬的个性,放达的胸怀。酒是男人的精神食粮,尤其对一个躁动不安的痛苦的灵魂,当酒成为生命的动力,也就成了男人的伴侣,酒意和仙风来源于李白狂傲飘逸的性格,也根植于他的灵魂深处。李白不是用酒来麻醉自己,他是酒仙,醒时为醉,醉时为醒,醉亦醒来醒亦醉,不渴酒时他是楚狂人,酒入侠肠他是酒中仙。醉之以酒,醒之以酒,入乎酒内,出乎酒外。有了酒,天下王侯尽不在眼中;有了酒,侠肠柔骨天下漫游;有了酒,有了诗韵和文采;有了酒,有了仙风和道骨。杜甫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酒喝得透,人狂得妙,在酒中挥洒真实的自我,高扬生命的热情,抒发人生的理想,化解失意的苦闷。在醉与醒的界限完全消失后,李白的狂逸性格挥发得酣畅淋漓。“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酒让他的狂逸性格燃烧得更加美丽。

狂逸的性格带动了流浪的脚步。李白带着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带着丰富的想象和浪漫的情怀走遍了大江南北。他把颠狂与飘逸、真诚与赞美、迷离与失意转化成生命的激情,注入奇瑰的诗篇,用自己人格的风采发出强有力的呐喊!“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诗人在苍茫的大地上独立,与高山默默相对,天边有孤云在独自闲游,广阔的天空没有飞鸟的影踪。诗人的心与天、云、山达成无言的默契,他的生命意识与自然溶为一体--这就是绝俗孤傲的李白。读李白的诗,我们就是在读李白的人。李白的死同样狂逸得让人肃然起敬。酒醉的李白要到水中捉月亮,于是在清澈的水中,李白带着美好的幻想魂归天界。这是只有李白才配得上的死法,狂逸、离奇而又浪漫。

在李白的性格里,有庄子的超逸,有屈原的高蹈,有儒家的忠孝,有侠士的义重云天,有道家的离尘超世,有玄学的狂傲不羁。亦儒、亦侠、亦道,儒侠仙相得益彰;亦狂、亦狷、亦逸,狂狷逸集于一身,共同铸成了他的狂傲豪迈,卓而不群的奇异人格,写下了中国文化史上瑰丽的诗篇。从而也注定了他在仕途上,在现实中的命运多舛。

曾国藩:两种性格,两段人生

曾国藩的一生可分两段,一段是太平军起义前,这时他的性格极其刚愎自用,不可一世;一段是太平军起义后,为了平定太平军,他化“刚”为“柔”,成为中兴名臣,青史留名。

据说,曾国藩平定太平天国后,进京面圣,北京城人头攒动,他们皆想一睹这位盖世功臣的风采,许多精通相术之人更是不会错过为这位湘军统帅相面的机会。然而,令北京人失望的是曾国藩竟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令相术之人困惑的是曾国藩本应是奸臣短命之相,为何会有这等荣耀的命运?

不管传说是否属实,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金陵攻克后,朝廷确实对曾国藩有了防范之心,倘若曾国藩没改变自己的性格,仍按照以前的性格办事,也许他真会像雍正时期的年羹尧一样被杀头。因此,曾国藩的的确确因改变性格而改变了自己命运。

曾国藩是一位复杂而且具备多元影响的人物。对他褒奖的人把他捧得比天还高;贬斥他的人又把他看作一文不值、不足称道。曾国藩一生历尽周折,最终走出湘江大地,成为中兴名臣。他得心应手地驾驭着各种权力,合而不露,随机应变,他成就了最大、最全的自己。他的成功取决于他性格上的刚柔并济。他性格刚中有柔、变化多端,使他自己成为近代史上较有影响的人物。毛泽东称他是:“办事而兼传教之人也。”

曾国藩性格中的“刚”,在他四次抗旨,以保湘军的事件上表现出来。“刚”是曾国藩性格的本色。曾国藩初建湘军时,水陆两军加一起只有一万余人,这时若和太平天国的百万之师相对抗,无异是以卵击石。因此曾国藩为保护他的起家资本,四次抗朝廷圣旨。

1853年,曾国藩把聚勇万人的计划告诉了爱将江忠源。江忠源不知深浅,立刻向朝廷合盘奏出,结果船炮未齐就招来咸丰皇帝的一连串征调谕旨。第一次是1853年,太平天国西征军进至薪、黄一带,武汉危急,朝廷接连下令曾国藩率炮船增援湖北。第二次是同年12月,太平军大将胡以晃进攻庐州,清廷令曾国藩督带船炮兵勇速赴安徽救援。第三次是1854年2月,太平军袭破清军黄州大营,朝廷再次催促曾国藩赴援武汉。曾国藩深知太平军兵多将广,训练有素,绝非一般农民起义队伍可比,没有一支劲旅是不能贸然去碰的。况且与太平军争雄首先是在水上而不在陆地,没有一支得力的炮船和熟练的水勇,是无法与拥有千船百舸的太平军相抗衡的,甚至连兵力调动和粮饷供应都会发生困难。因而,曾国藩打定主意:船要精工良木,坚固耐用!炮要不惜重金,全购洋炮。船炮不齐,决不出征。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剑戟不利不可以断割,毛羽不丰不可以高飞。”

其实,朝廷催曾国藩赴援外省,不过以湖南乡勇可用,令其前去配合绿营作战,以解决兵力不足的困难,这也是过去常有的事,决非要他充当主力,独立担负与太平军作战的重任。所以当曾国藩在奏折中处处以四省合防为词,声言“军势所在,关系至重,有不能草草一出者”时,咸丰皇帝即以讥讽的口吻在奏折上批道:“看你的奏章,你简直以为自己已承担了数省军务,试问你的才能可承担此任吗?平时矜诩自夸,认为天下人才没有超过你的,但大事当前,如果你言行一致还好,倘若畏首畏尾,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可见,咸丰皇帝对曾国藩是很不理解的,在他看来不过是无知书生的好高鹜远和自我吹嘘,并非深思熟虑的举动。因而,咸丰皇帝再次催促其“赶紧赴援”,并以严厉的口吻对曾国藩说:“你能自担重任,当然不能与畏葸者比,言既出你口,必须尽如所言,办与朕看。”曾国藩接到谕旨后,仍然拒绝出征。他在奏折中陈述船炮未备、兵勇不齐的情况之后,激昂慷慨地表示:“我知道自己才智浅薄,只有忠心耿耿,万死不辞,但是否能够成功,却毫无把握。皇上责备我,我实在无地自容,但我深知此时出兵,毫无取胜的可能,与其失败犯欺君之罪,不如现在具实陈述,宁可承受畏首畏尾的罪名”.并进一步倾诉说:“我对军事不太娴熟,既不能在家乡服丧守孝,使读书人笑话,又以狂言大话办事,让天下人见笑,我还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呢!每天深夜,想起这些,痛哭不已,我恳请皇上垂鉴,体怜我进退两难的处境,诚臣以敬慎,不要再责成我出兵。我一定竭尽血诚,断不敢妄自矜诩,也不敢稍有退缩。”咸丰皇帝看了奏折,深为曾国藩的一片“血诚”所感动,从此不再催其赴援外省,并以朱批安慰他说:“成败利钝固不可逆睹,然汝之心可质天日,非独朕知。”曾国藩:“闻命感激,至于泣下”,更以十倍的努力,加紧了出征的准备。多少年后,他还对此念念不忘,并专门请人从京中抄回原奏(因底稿在九江与座船一起丢失),与咸丰皇帝的“朱谕”一起保存,“同志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