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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寇准甩了甩袍袖,说了句:“驸马爷的案子如今还没有了结,论品级也还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所以此事本官还需要报禀皇上等待裁决,你们派人为驸马爷梳洗干净,就先送回公主府去吧。”

“小的遵命,只是不知这公主府......”小吏犹豫了一下,低眉瞧着寇准:“只是不知小的若是见到了公主殿下,该如何回答。”“公主殿下?”寇准似乎也想了一下:“听闻公主殿下如今身在宫中,明日本官上朝自当会求见公主,与她说个明白。驸马爷这里,你们可是耽误不得,速速着人来安排一切身后事宜。”

“小的明白,绝对不敢有所延误。”小吏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属下上前,小心翼翼的抬了冷日濯的尸身出去。

寇准瞧着他们的背影,抚摸着胡须在心里暗自的说了句:“委屈你了,冷大人!”

夜色掩映下,小吏紧张的推开公主府的大门,厚重的开门声让他的心里不由的一惊。进的门来,小吏朝着空荡荡的院落左右的看了一下,这才做贼似的招呼着那一班属下进了门。

“有人在吗?”小吏的轻声的喊,有回音从远处而来,小吏不由缩瑟了一下脖子。

“大人,这公主府里头怎么冷冷清清的?”有胆小的属下凑到跟前问,被小吏一个伸手给推了回去。

“瞎问什么呢,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房廊上将那些灯笼给点着了。这么黑的地方,你认得清那里是那里吗?”小吏心烦意乱的挥着手,眼角的余光瞄到被抬着的冷日濯身上,忙又闪开了。

也真是该他倒霉,好端端的竟然混到这么一个给死人守陵的差事,不过好一点的是,他还从中得了不少的银子,也算对的上这颗受惊过度的心。

见房廊上的红色宫灯都给点亮了,小吏摸摸胸口叹了口气,呼的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巴掌就闪到了身边站着的属下脸上:“你搞什么,这个时候还点红灯笼,你不怕见鬼啊你。”属下委屈的捂着嘴,眼神恐惧的从哪些红灯笼上掠过,刚要过去将灯扑灭,忽然院子里刮起大风来,将那些红色宫灯吹的摇摇晃晃。而抬着木床的狱卒们,也都个个露出了惊骇的模样。

“大......大......大人,炸......炸尸......尸.....炸尸了!”

“嘭!”的一声,手中的木板连着死人一块落到了地上,小吏不耐烦的回头,只见白布之下,驸马爷的上身正慢慢的挺起。一阵风吹过,那原本蒙在脸上的白布呼啦一下就给掀开了。

“鬼——有鬼啊!”小吏惊恐的晃着旁边的属下,那属下早已经给吓的尿了裤子,眼睛里哗哗的落泪。

双腿一软,一群胆怯的小人们都个个跪在了地上,拼命的朝着冷日濯磕头:“驸马爷,害死您原本就不是小的的主意,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小的不在您的饭菜中下毒,小的自己就要被毒死了。驸马爷,冤有头,债有主,您可千万的不能找到小的这里啊。”

冷日濯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慢慢的睁开了,瞳孔里充斥着的血丝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吓人,他先是发出一声冷笑,跟着从木板床上站了起来。

“是谁主使你们的?”寒冷的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嗓音,让小吏与他的属下包成一团,青色的石砖地面上,早已经被那些污浊之物浸湿了大片,空中也弥散着浓浓的腥臭味儿。

“是......”小吏缩了一下脖子,想了想这才说句几个字来:“是萱德王,小的们都是听宣德王爷命令的。”

“萱德王?”冷日濯的眉头蹙了一下,他似乎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王爷。抬头瞧了下天色,冷日濯呼的飞身到了一片树林前,跟着折下一根枯黄的竹子,在小吏惊骇的注视中,划破了他的喉咙。

“为了胭脂,为了大宋朝廷的命运,委屈你们了。”冷日濯丢到竹子,听到门外传来车轱辘的声响。回头,只见寇准着着一袭黑袍站在那里,看到冷日濯如同没有瞧见的一样,只是对着空气说了句:“王二狗,三顺子等七人,因为敬仰驸马爷为人,情愿以身殉葬,当真是令人钦佩之极。本官会请求朝廷予以厚葬,并善待其家人。”

冷日濯冲寇准轻点了一下头,跟着也消失在这院落之中,不一会儿,执着火把的御林军便赶到了,他们快速的将公主府的各个地方都悬挂上白绫,并且将倒在地上的七名狱卒,连同死人“冷日濯”一同抬进了大厅,寇准瞧着那个冷日濯,跟着叹了口气。

想不到他堂堂的大宋官员,竟然也要用到这种不堪的江湖伎俩,算算时辰,老天爷留给他们的时间似乎真的不多了。

“仔细看着,千万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了。”寇准仔细的吩咐着,眼睛也跟着微眯了起来。

风月楼中,张若瑄慢慢悠悠的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跟着挑了挑细眉,对一旁的水易寒清清淡淡的说出几个字来:“你的老朋友死了!”

“老朋友?”水易寒坐在他的对面:“我哪里有什么老朋友,唯一认识的人也都被你这卑鄙小人给算计了不是吗?”“算计?”张若瑄露出一抹委屈的神情来:“易寒,你怎么能用这么恶劣的词汇来形容我呢,我这是在帮你,帮你赢回你的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就是我的夫人,你若真肯帮我,就把墨蝶的解药给我。”水易寒凉凉的看着张若瑄,

“不说实话了不是。”张若瑄递过一盏茶给水易寒:“你喜欢的不是你的夫人,而是咱们堂堂的大宋公主,那位小名唤作胭脂的绝色公主。易寒,你放心,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可以跟你竞争。因为那位公主的丈夫,也就是咱们大宋天下的驸马爷他死了。”水易寒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落了地,他伸手过去,死死的揪住张若瑄的衣领将他给扯起来:“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何必那么激动呢。”张若瑄扬眉:“难道你此刻不是更应该关心你的胭脂公主身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