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鸣就这么走上了擂台,带着他的青鞘剑。
他还在发烧啊,这能行吗?言秦峦有些不放心,对梁鹤鸣说道:“你没搞错吧?这人看上去不简单!你还在发烧。”
没想到,那个还在发烧,刚才还在打喷嚏的梁鹤鸣居然回眸,对言秦峦低声道:“你不是说过吗?不简单,才有意思。”
随机,梁鹤鸣一人走上了擂台,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一人,一剑。
言秦峦呆在原地,天啊,第一次觉得梁鹤鸣居然这么帅。
梁鹤鸣走上擂台,单手握剑,伸直,使剑竖在面前,道:“失礼了。”
那个谢知夕还是一如既往有礼貌,对着梁鹤鸣作揖。
梁鹤鸣其实也想作揖回礼的。可是,他正在发烧,感觉太累了。可是,又不能公之于众。遂,用握剑的那只手靠在了胸前,停了几秒。算是个简易的礼仪。但是,这不太想是南成的礼节,更类似于北国的礼节。可是,这穿着看上去还是个地道的南成人。
台下的看客开始了猜测。在猜测他人的背景上,闲来无事的人们似乎有着天赋,并且乐此不疲。
“这看上去,长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祈州人啊。”看客甲道。
“这礼节绝对是北人的。”看客乙道。
“没准是个大成的人长在了北国。”看客丙道。
似乎看客丙的答案更受欢迎。
但言秦峦此时却根本没空搭理这些人。他怕这梁鹤鸣会被打得很惨。言秦峦心想着,完了,这一时装帅一时爽,装完就要火葬场啊。
言秦峦心里祈祷,别打伤了,哦,不对,是别打残了!
认证司身旁的侍从大吼一声,比武开始。
谢知夕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迅疾。谢知夕已经连续对战了九个挑战者,其中不少有像赵刚一样的强者。可是,就像是大势所趋,小小蚂蚁无法阻挡一样,谢知夕以绝对的优势碾压着所有挑战者,都是好污意外的战胜了。欢呼声,已经响起了好几次。
认证司似乎也觉得有点意思了,但还是躺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镜。可能是见多识广了,已然见怪不怪了,觉得也就那样,不过如此。权且看看,也算是消磨一会儿。
谢知夕出手了。
左脚向前迈出,手中的剑却向身后去。身体向梁鹤鸣靠近,在两米之外即将接触梁鹤鸣时忽然转身,背后的剑尖伸出来,直刺向梁鹤鸣。
梁鹤鸣似乎还未反应,可能是发烧,影响了他的判断。
言秦峦心想,完了,早说不要上去的,这下可好了。言秦峦一脸惊恐。
梁鹤鸣还是半眯着眼睛,就抬起了青鞘剑。速度极快。谢知夕的剑尖抵在青鞘剑的剑鞘上,没能划出一点痕迹。
一般而言,一把剑,只能在比其第一等级的剑身或剑鞘上划出痕迹,而谢知夕手中的剑连青鞘剑的剑鞘都敌不过。
剑尖抵在剑鞘上,谢知夕继续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激起一阵气浪,卷起了梁鹤鸣和谢知夕的衣裳。
?
撑着脑袋的认证司,改用来抵挡气浪。
认证司终于来了精神,看来,这年头不知名的黑马居然如此之多,其中不乏有非等闲之辈。
面对强大的气浪和冲击,梁鹤鸣就在原地站着,仅仅只是右脚向后退了半步。
谢知夕还在发力,爆发一阵又一阵,可对梁鹤鸣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谢知夕察觉到不对,此人不同凡响,恐为紫云纹剑客。天下侠者,多喜不露声色,常隐姓埋名,眼前这人可能就是个例子。
梁鹤鸣还半眯着眼呢,青鞘剑忽然一把推开了谢知夕。周围的气浪一下就没了。
·
平京道上,一马车。
车上,沈昊坐在里面,身旁,还坐着一人。
沈昊闭目养神,盘坐着。而身旁坐着的人,却是不羁地坐着,身披甲,披散着一头秀丽的长发,及腰。此人,长相美如冠玉,气宇轩昂,气质非凡,明眸皓齿。那人,一手握剑柄,一手撩起长发,露出白皙精致的面孔,神情严肃,原来是个公子。手指纤细,却长着几个厚厚的剑茧。由此可见,应该是个常年练剑的。
马车平稳,慢慢地前行着。
那个人先发话,问道:“汝何故要对那个言氏商贾之子如此敬重?”
沈昊仍闭双目,低声答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人。”
“固可。然,汝常出行且不携侍卫,恐父王不悦矣。”
沈昊睁开双眼,面对那个人,反问道:“有你,这还不够吗?”
“何故言此?”
“今天下,有几人,武功出你之右?”
那个人先是一愣,后轻蔑一笑。那嘴角微微上扬之时,一双澄澈的双眸映射着深邃与澄澈。微闭一下双眼,秀气超群。
那人回答道:“今,父、武、仪,皆于之上。”
“反正,有你,比那些人安全多了。”
“少闲语,此去何方?”
沈昊答道:“去找言秦峦。”
“他究竟,有何不同于寻常?”
“他知道很多,例如……他知道六阁。”
“六阁!?”那个人露出惊诧的表情,问,“六阁不已然破碎?”
沈昊继续说道:“是的,是没了。所以,他就是来重组六阁的。”
那个人感觉到有些疑惑,道:“六阁,何故交于此少年?汝何以确定?”
“你不用去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确定的,你只要相信我。”沈昊说道。
“可,然,汝可知其何处?”那人问道。
“马上就到了,不用担忧。”
马车,继续不急不慢地,行走在平京道上,穿梭在平京城内。
·
谢知夕被一下击退了十几米,后脚直抵在擂台的边缘。
台下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众人议论纷纷。
“介个求是紫云纹剑客吧?”
“好像不是诶。那个紫云纹剑客不是不在这个会场吗?”
“但这技术绝对有那水平了啊。”
言秦峦也感觉这完全出乎预料了。
“靠?这……这……**的还在发烧?这**不是人吧?”
谢知夕单手撑地,费力地将手中的剑抬起,站立起来。可,谢知夕刚站起来,梁鹤鸣忽然间就从擂台中间,出现在了谢知夕面前,青鞘剑出鞘,剑刃抵在谢知夕的脖子前。
谢知夕深神色惊恐,就听见梁鹤鸣低沉的一句话:“你输了。”
直到到方才,那个认证司才来了兴趣,。可看见梁鹤鸣这最后一击,放下了手。他很清楚,这绝对有一品的水准,然而他自己也就只有三品的水准。眼前这位叫梁鹤鸣的人,实力远远高于他。
谢知夕颤颤巍巍地喊到道:“停…………停!”
梁鹤鸣站立,收回青鞘剑,剑刃回青色剑鞘。
谢知夕行礼,随后自行走下了擂台。
虽然周围的人都惊讶不已,但梁鹤鸣自己却不高兴去理会。其实,梁鹤鸣真的还在发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梁鹤鸣也就懒得去掩饰自己的实力了,心想着早点了事走人。梁鹤鸣还是感觉头晕晕的,沉沉的。
接下来,上去的人,都是一剑一个。像刚才那位叫谢知夕的,能接住两剑的人似乎是很少见了。反正,接下来的人都没有一个能接住一剑。
在众人的呼声中,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梁鹤鸣已经战胜了十个挑战者。他也没有选择继续受守擂,达到了指定分数绝对就不花一份力气,然后一声不发地走下了擂台。台下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梁鹤鸣径直找到言秦峦,抱着青鞘剑,站在他身边。
好了,赶紧回去。言秦峦转身就打算走。
只留下了一群不知不解,胡乱猜测的看客。
言秦峦自己真的耶也没有想到梁鹤鸣居然这么厉害,这还在发烧呢?如果不发烧,良好的状态,岂不是与紫云纹剑客不分伯仲,甚至更高一筹。
言秦峦直接走,梁鹤鸣抱着剑在言秦峦身后跟着走。
那个认证死司主动站了起来,想一探究竟这么个武学高手回会跟着什么样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操作这么个高手。可,让他无法理解的,梁鹤鸣跟着的人居然,居然是个未及冠的,比梁鹤鸣还要年轻的男孩。这是什么?那个人究竟有怎样的实力?如果是平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之子,他都大概认识,这个人却不认识。那就是说,这个人不是京都的人。他是谁?
言秦峦什么也不管地,走着。他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好了,他还有很多事呢,言秦峦还要去重组六阁。
忽然一个人急急慌慌跑过来,拦住了言秦峦和梁鹤鸣。才刚站稳,就鞠躬九十度行礼,道:“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言秦峦急忙扶起那个人。这个人长得面孔精致,一双大眼睛很有神,双眉浓,柳叶状,丹凤眼。看着面熟,一回想,原来就是一开始的谢知夕。
言秦峦答道:“在下言秦峦。”
谢知夕直起身子,问到道:“可否告知在下您的身份以及那位梁姓的高手的身份?感激不尽!”
言秦峦却回答道:“抱歉,不方便。”
“那我能否找那位高手日后请教?”
“日后有缘再见,抱歉,有事,先行一步了。”就留下了谢知夕一人立在原地,梁鹤鸣也行了个礼表示抱歉,遂跟着言秦峦离开了。
谢知夕看着那两个人渐行渐远,不由得叹一句:“真厉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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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停在了路边,就在言秦峦面前。
沈昊揭开帷布,对言秦峦称赞道:“果然是非同凡响!友人,有空去喝杯茶吗?”
言秦峦觉得好烦啊,就是要回家,这几天都快烦死了。从延陵一路颠簸道到平京城,一到这里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没空休息一下。天天东跑西跑地,累死人。
“不高兴去。”言秦峦真想转身就走。
“子禾,我带你见个人。”
言秦峦停下脚步,问道:“谁啊?”
沈昊道:“梁兄应该是个好武学之才?”
梁鹤鸣是不会主动回答除言秦峦之外的人的问题的,况且他现在身体不舒服,更不会回答。
于是,言秦峦代梁鹤鸣回答道:“是,怎么了?”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的剑术,应该与梁兄差不多。你们应该会有机会互相交流一下剑术。”
比梁鹤鸣还厉害?沈昊也真是的。可是,沈昊应该看见了刚才梁鹤鸣是如何一剑一个对手的。他应该是认真的,那个人,沈昊应该确定是比梁鹤鸣厉害的。梁鹤鸣就是个武痴,有机会和高手交流,那就是练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要去的。如果不去,估计梁鹤鸣回回会和他置气的。
“好吧好吧!”
“来吧,上车吧。”
.还是昨天的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装饰也是那么顺眼,朴素又不失庄重。
说实话,言秦峦真的从来没有见过想眼前这人一样帅的人。那一头秀丽的及腰长发,素白的肌肤,就是女子中也是少有的。一双剑羽眉,英气十足。手握着剑柄,不松手。剑鞘被长长的衣服遮住,可光是从剑柄看,就可之知之非寻常普通剑。
沈昊方才也解释了,这人是他哥,叫沈南。
这车是要去一个茶楼,哪个茶楼言秦峦其实不知道。这刚来平京城不就,这京都立里有什么茶楼都不知道。
车上很安静。
虽然做坐着四个人。可是,那个人似乎和梁鹤鸣一类人,天天抱着剑,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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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走到哪里了。
似乎应该是入了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