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镇,一个大镇子,你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到这里,这里已经略有改变,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那个样子。
天下永远都是充斥了庸庸碌碌,追逐名利的人。
身上佩剑的人很多,因此你夹着用布包着的兵刃也无人注意,在这个年头,带兵器的也未必是武林人,天下混乱,不仅仅是各地的诸侯在混战,武林也打得不亦乐乎,人人自危,没有安全的地方。
你走上一家酒店的二楼,放下自己的武器,准备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
“好武功比不上好计策,真英雄都是驱策他人来达到目的的,只知道力战的人是最等而下之的人。”旁边传来了这样的“高见”,自然吸引了你的目光,你朝那边看去,看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教一个青年,不知道是儿子或者是徒弟。
这中年大汉自己都粗笨强横的象一头熊一样,真的令人很难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他的口中。只听见他继续说,“你学我武功再好也是一个属下而已,但是如果你娶了公主,你的人生就不用奋斗了!”
那青年道:“人生的意义不正在于奋斗和自己争取吗?”
“笨蛋!那是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麻痹你们让你们甘于现状或者自认倒霉!人生的意义在于获得利益,至于利益如何而来,那根本不重要!”
你站起来向他走去。你现在并没有杀气,但是这背对着你的壮汉仍然“唔”了一声。
于是你说:“你好吗?或者你总想换个方式生活,讨好老婆,教育孩子的事情很好玩吧。”
这壮汉的脸色很快变了,“不算很好玩,不过起码比杀人好玩,我很知足,你休想破坏我宁静的生活。”
“没有人说你过得不好,我也并不是想打搅你,只不过,我们不是兄弟了吗?”你竭力装出和蔼的笑容。
“听说你的孪生兄弟已经变成灰了,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大多数人庆幸的消息,那个只知道杀人的疯子,也终于有了安静的一天。”他讥嘲的笑。
你不说话,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
“你要做你的事,无论生死,你都去做好了,但你休想拉我们下水,我们这样自私的人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的,不是不帮你而是你出不起这个代价。”
“你们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一定出不起这个代价?”你说。
“你所有的远远还比不上我现在的一个零头,”他很自信的说,他回过头来看着你,“你除了命之外一无所有。”
你咬咬牙,转身,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当你是兄弟,你却还没有把他当可以马上拔剑相向的敌人。
“给你个忠告,”飓风的声音从后面讨厌的传来,“找宫原对你实在是没有好处,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真的想不明白,世界上还有人这么愿意去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你没有听见,事实上他一拒绝你你就再也听不见他所说的任何话。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的你非常想杀人,没来由的遭到那个自以为是的飓风的羞辱,你甚至连请他们援手的话都没说就被他给抵了回来,非常愤怒。
你突然无端端地感应到一股杀气,在你现在的情形下,这实在是非常不好的感觉。
你看了看四周,很快确定了杀气的来源,在距你右手侧二十丈外有一个由至少五人以上组成的“杀阵”,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一个女人,一个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幽怨的看上去似曾相识的美丽女子。
你大致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她,因为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果见过,你是不可能会忘记在那里见过的。
一个好色之徒如果没有对美人的记性,也不配称为好色之徒了。
杀的目标不是你,但这不意味着你愿意置身事外,事实上,你正是一个愿意惹麻烦的人,尤其是——那个被狙杀的对象还是一个美人的情况下!
杀气的泄露,正是因为这个美女已经进入了杀阵的攻击范围之内,你大吼了一声:“小心!”就象一阵风一样扑过去。
可能是由于你叫破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满大街的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着你这个飞奔的人。
“什么事?壮士?”这穿着水绿色衣衫的丽人问,她静静地看着你,看着你因为刹不住势子的狼狈样子,她甚至都象要笑了,可是看清楚你之后,她不动声色,虽然没有什么,可你能感觉到她似乎在害怕什么。
“前面有危险,姑娘,”你淡淡的说,同时又贪婪的看着对方,恩,脸型是很好看的瓜子型、身材不错,气质甚至是透出一种高贵,应该是大家闺秀,为什么没有随从?
“光天化日下有什么危险?我看真正危险的是阁下吧。”她冷冷的质问你,已经是非常戒备的神情,秀目中满是冰雪一样。
“您知道我在说什么。您不是普通人,不然不会有这样的高手来取您的性命,不过在下还是非常荣幸也非常感激这些朋友能给在下这么一个表现的机会啊!”你彬彬有礼的说,然后问面前的一位正要走过的算命瞎子,“你说是不是?”
瞎子恼怒的回过头来,“客官可是要算命?”
你微笑着说:“我想算算你们的命,在大街上这么做可不好,焚琴煮鹤,难得你们下得了手!”
瞎子翻着白眼:“好狗不挡道,别多管闲事!”
“我要是你就去喝一杯。”
“找死!”
“对!”
你的无名在他脖子上飞过去,瞎子的算命招牌也断成了三截,碧绿的烟雾从招牌里涌出。卖豆腐脑的小伙子端着桶子向你泼过来,你旋身让过,剑尖从对方的肋下斜挑向上,带出一蓬血雨。一地鲜艳的红白相间的狼籍。
“杀人了!”大街上一片大乱,许多人转身就跑,也有很多人远远的看着你。
剩下的三个杀手你知道是一个卖猪肉的,一个瘸老太太,一个瘦高的青年,但是他们除了那个卖猪肉的大汉是犹豫了一下再撤的,另两个撤得非常干脆。你也无心追杀他们,他们的死活对你而言没有意义。
那烟里有毒,附近的几个行人已经倒下抽搐着,那美人也用一块丝绢捂住口鼻不住的咳嗽,全身颤抖,咳得很辛苦。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你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给,吃了就没事了。”
“不!你别过来!”
但她的力气已经拒绝不了你,你揽住她,怜惜的往她朱唇里喂药,美人欲起无力,弱不胜衣。
那个人头咕碌碌的滚出了很远,瞎子睁大了白眼,一脸的惊怖正对着你,他大概是有什么事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你郁闷的心情有所平复,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