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千年铁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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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邓老师和金老师

邓老师和金老师,当时给作曲系学生上完了作曲课,到作曲系办公室,大海被作曲系主任拒绝后,想到作曲系自费学习作曲的事情,可以说门是关得紧紧的,大海又到作曲系办公室,还有些不想一下子离开作曲系,是不是他还在等待着有作曲老师能给他学习作曲方面一些帮助,正好邓老师和金老师来到了作曲系。

金老师体格魁梧,脸上的肌肉很丰满,两颊浮现出淡淡的红色,他是延边朝鲜族的老师,在他学音乐这条道路上,也曾经经历过曲折坎坷,看到了大海这个农村的青年,千里迢迢,想联系到音乐学院作曲系来学习作曲,非常理解。

金老师一进作曲系办公室,就看见了大海,他就想帮助大海能实现他学习作曲的心愿,在音乐学院作曲系,系主任不同意,他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金老师蓦地想到了,省艺术学校有一位他的女同学,蔡小弦在那里教作曲,想请蔡小弦帮助大海。

金老师自信心满满的,蔡小弦是他的同学,和他当年曾经在一个作曲系学习,只是毕业后,她分到了省歌舞团,他留在了音乐学院当老师。

金老师,想帮助学习作曲这一善念发出后,接着,他就很快从作曲系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的一叠音乐学院的作曲系的公文纸,撕下了一张,然后就坐在办公桌前,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杆钢笔,就开始给他的同学写信。金老师写这封信的时候,字写得很快,像他在作曲时写音符一样快,只听见钢笔尖在纸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像是写出一句又一句的旋律一样,用心倾听这段旋律时,很悦耳的,就像李谷一老师唱的《边疆的泉水》的旋律柔美。

金老师写的内容是这样的。蔡小弦同学:您好!今介绍大海同学,他一心一意想学习作曲四大件课程,请您能把他收下,收作您的学生吧。祝福一切都好!

最后写下了金老师的名字。

金老师把这一封信,要装在信封内的时候,先给大海看了一遍,大海看了后,自然有一种感动的心情在心涌流。

金老师把信封中,涂上了一点酱糊,将信封封好后,给了大海。金老师说:“祝福你成功!”

大海回头看金老师的时候,金老师的脸上露出一种特别慈爱的亲切的笑容,金老师也在凝望着大海,金老师的目光中,像是用眼睛对大海说:“要有信心,一定会成功的!”

大海回首还看到了邓老师,邓老师还在被大海的这种求学精神感动着,虽然邓老师没有多说一句话。

作曲系秘书小王,脸色像是冬天的第一场雪般的白,她也在心中一直惊叹这位农村青年,为什么对学习作曲这么大的信心,而她自己是学习作曲专业的,却在这个专业方面并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和发展,却以为只是有了个工作,在作曲系当了个干事就不错了。

大海和上面的三位老师再见之后,离开了作曲系办公室,下楼,出音乐学院的大门,去火车站等火车。

大海第一次,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这么一个音乐殿堂的地方走了一圈,像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一样,刘姥姥想得到些银子钱,为了女婿一家人过冬吃穿费用,如果要不到银子钱,总算到了城里去了一回,见了大世面,也算来到世界上没有白活。

大海想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联系能自费学习作曲,虽然教务科长、作曲系主任拒绝,但总算他到了他理想的学习作曲的殿堂里走了一回,他这个经历是很多个农村爱好音乐的青年,连这个想法也没有,更没有这一番经历,让他对音乐学院学曲系,增加了一些直接地感受。

大海离开作曲系办公室的时候,说实话,真不想离开这里,如果能进作曲系教室,听一回作曲老师讲作曲课,那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难以忘记的记忆啊。

大海坐火车,到了省城,第二天下午两点,到了离省艺校很近的一个小街。

天下雨了,到省艺校,有一段路是土路,走起来很不好走,每走一步,都像是从泥窝里向外拽一样。

城市南边很远,有矮山远远地和这个省城遥相呼应一般,山的色彩蓝影影之感,山的壁面直直的,直通云天,像张着无数双眼睛,人们望它的时候,它也在看着人们。

大海离它那山很远,当眺望到了那山时,大海感到那山像是他的好友一般,因为那山,理解大海这时候,到这个城市来干什么来了,暗暗地为大海喊加油,让大海不要放弃,不要灰心。

当天空,大得无边无际,把大海的心连接一起,让大海和一个无限大的世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大海听到来自远方,不知从哪儿发出来的声音,激励着大海,对大海说:“大海,你学习作曲,虽然起步如此艰难,你一定要走下去,你会走进音乐殿堂的,你也会遇到大贵人帮助你的,无论多难,一直向前进!”

说实话,大海来到了省城,看到了高大的楼房,街上来来往往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大海对这个城市,总感到和他有一种陌生感距离感,心中对前方,少不得有些茫然之感。大海看远方山的时候,似有一种朦胧之感,一切真相都似乎被遮掩着一样,犹如李商隐写《无题》诗中有相同的心情。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大海走完了一段泥泞路,来到了省艺术学校的大门。

大门有一个传达室,有一位值班的师傅,看样子有四十多岁,说话还容易说得进去。

大海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蔡小弦老师?”

“蔡小弦老师是省歌舞团的,她在我们这儿开了一个作曲班,现在结束了。”

“我想找一下蔡老师,请你给我说一下蔡老师的家住什么地方?”

这位师傅说:“有一个省歌舞团家属大院,她住三楼,你直接上到了楼上,问一下就找到了。”

大海说:“谢谢师傅!”

大海离开了省艺校大门口,等找到了省歌舞团家属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省歌舞团家属楼大院,向西有一栋楼房,正是大海要找蔡老师的那一栋。

大海上到了三楼门口,敲了一下门,一位中年女老师给大海开了门,这个人正是大海要找的那位蔡老师。

大海把金老师的信给蔡老师看了后,蔡老师说:“你晚上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一早八点来找我。”

大海见过蔡老师,她戴着雪白的近视眼镜,中等的个子,云鬓丰满,黄黄的脸色,给人一种文雅之感。

大海下了楼,在街上找了个便宜的房子。大海喜欢看电影,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回旅店睡觉,竟能很香地睡到了黎明。

大海对于省城的一切都感到新鲜,他内心中,对于蔡老师寄托着很大的希望,不知道蔡老师能不能答应收大海为她的学生?

第二天早晨八点后,大海来到了蔡老师的家里,因为见过大海一面,大海再次敲蔡老师的门,蔡老师开门,蔡热情地让大海进家。

蔡老师先把她家的客厅拖了一遍,和她作曲一样认真,屋子整个给人一种极舒新之感。

蔡老师先和大海聊了几句。

蔡老师说:“我们是干这一行的,还不想干一行。我小时候,数理化学习得很好的,很想干科学工作,却走向了音乐这一条路上。没有想到你现在没有一点基础,却还想如饥似渴地想进这一行,想学习这个专业。”

大海静静地听着蔡老师讲的。

蔡老师说:“我的意思,我地区师范学院有一个田老师,人很老实,是音乐教育系主任,我介绍你,给他学习音乐,然后考上他们的地区师范学院,毕业以后,国家分配工作,有了工作之后,再学习作曲也不迟。”

“地区文工团还有我一个学生,是地区文工团搞作曲的,我也把你介绍他,你学习作曲的事,请他教你。”

大海不知道蔡老师说的这些都可靠吗?看来,要给蔡老师学习作曲,当蔡老师的学生是不行的。

蔡老师,晚上早把两封写好了,同样装在信封内,写上了收信的地址姓名。

大海拿着蔡老师写的信,到了地区师范学院,找到音乐教育系田主任。

大海把省歌舞团蔡老师的信,给了田主任看了后,又模仿蔡老师的信,把大海介绍到县里文化馆一位作曲李老师,能教大海学习作曲。

大海也到了地区文工团找了一下蔡老师的学生小段,小段看了蔡老师的信后,也没有答应教,也写了一封给县文化馆搞作曲的李老师。

大海到到了县文化馆的,找到了那位作曲李老师。

李老师也没有答应教大海学习作曲,把大海介绍给区里中学一位音乐老师。

大海心想:要我跟区中学老师学习作曲,还不如我跟收音机学习音乐,多欣赏些中外音乐作品,比跟上区中学音乐老师学习作曲还要强。因为作曲,是一个专业性极强的专业,不是区里音乐老师就能教好的,大海回到区里后,根本没有找那区里的音乐老师,就又回到了村子里,回到了他住的那个草屋。

大海打算,想办法挣钱,第二年再到音乐学院联系。

大海第二年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作曲,到底有没有新的进展大海从起点出去,又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他在的村子,回到了他的草屋。

村子里有一位木工,方方整整的脸形,脸色是黄色,他和大海以往说话笑起来的时候,也给大海以亲切的感觉。

这位木工对大海的事情很有敏感,他见大海后说:“学那音乐,有什么用处?”

大海听了后,没有回应他一句。

世人总拿有用和无用来说一件事情的价值,这在于每一个人如何自己看待自己所追求的事情。

生产队何副队长,看见了大海后,总是当面嘲笑:“我说城市里能人多得很,那有你的事情,你想学音乐,连门也没有!”

大海听到了村人这些对他想到音乐学院学习音乐的看法,他和他们想得不一样,大海想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虽然说有一定的困难,但对于意志坚定的人,通过困难,更坚定他的意志,通过困难,让他走向成功,对大海来说,成功走进学习音乐的大门内。

大海独自一个人在草屋的时候,特别是晚上,他有点“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的感觉,想到了这一路,到音乐学院作曲系联系学习作曲的经历,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大海学习作曲的这个希望难道说就会破灭了吗?

大海见村中人,收获了玉米之后,把小麦种子又播在地里,这是希望的种子,有这希望的种子,到了麦收季节,又收获了小麦。

过年的时候,村子里家家户户的人,在门前贴上红红的对联,都有一种盼望农业丰收的心情。

孩子一岁时,母亲在自己的屋中间的地上,放很多东西如书算盘还有劳动工具等物,让孩子去抓,这不是母亲对她自己的孩子充满着希望之心吗。

冬天的时候,各种树木草儿,都褪了绿,表面上枯了起来,可是到了春天后,山又变成了翠绿,山的色彩的变化,让人们看到了山的希望变成了真实之感。

大海从自然的变化中,去体会希望的存在。有时候,满天变得阴阴的,可是过不久,又是一个晴朗的大晴天。自然的希望,就在风雨之后,人生的希望也是在风雨之后。

有哲学家还说,美,就是在最丑的地方产生的,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忽然产生美的。

有几句诗,特别给大海信心,让他一定要把对音乐的梦想希望变为现实,让他一定会实现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太阳每天从东边的山凹,又升起来的时候,也有落下去的时候,但人们都能看到升起的时候,大自然向人们暗示,希望在宇宙任何一个时间空间都会存在的。

大海记得他曾经读过一首张惠言的一首水调歌头《春日赋示杨生子掞》

飘然去,吾与汝,泛云槎。

东皇一笑相语:芳意在谁家?

难道春花开落,更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

花外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有一首意大林歌曲《我的太阳》,听歌唱家唱这一首旋律,让人感到风雨之后的太阳更美,让人会产生人生的希望永远存在的启迪。

第二年九月,大海决心再到音乐学院去一次,他这次吸取第一次的教训,直接找一位作曲系的老师,先跟上作曲系的老师私人学习,然后再一步一步地过渡到能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作曲。

有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大海站在草屋的门前,凝视着东方天穹上的一轮弯弯的月亮,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也特别亮,可谓皎洁的月亮。

大海每见这轮村子东边天穹上的月亮,感到他自己有时因为一件事情一时没有达到他自己的所愿,就灰心,心情着急,浮躁,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呢?

大海多年以后,曾经读过老子《道德经》的名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以大自然为自己的老师,大海想到了月亮,他愿以月亮为他的老师,让自己的心态达到如月一样的宁静。

静中得慧,人在心静的时候,才会容易为他自己找到学习的榜样,找到了力量,找到真正的希望,找到如何为希望实现的办法。

大海站在草屋门口,望着东方天穹的一轮圆月,大海问月亮:“我为了向世界万物表达爱的感情,作出歌曲来赞扬它们,可是这个作曲的方法,我还一点不会,我是否还要再到音乐学院作曲系去联系?”

我望了圆月一眼,圆月也望了我一眼,月亮轻轻地对我说,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圆月的意思,既然你爱万物,爱作曲,那就坚持再到音乐学院联系,把这个作曲的方法学习到手,用你真正的心去做这件事情!

大海记得,白日间,有一只白色的小蝴蝶,从小屋的窗前飞过,当时大海那沉重的心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了。

还有一只小鸟从大海的头顶飞过,它飞到什么地方去?大海以为它会飞到南方的大城市,会把他心中的美好希望要求,传达给音乐学院老师的心中。

大海心想:去年春天,他到音乐学院联系学习作曲的时候,还有那位邓老师,大海当时一个直觉,感到那邓老师人特别好,一定会答应他跟上他学习作曲的,这次去的时候一定找他!

村中一位和大海能说话说到一起的好友,到大海的草屋,对大海说:“我觉得你已经选定要走音乐这一条路,那么你还是再到音乐学院去联系,一定要在音乐学院跟上老师学习作曲,不然作曲技术是学习不到手的。去的时候,把咱们这里的香油给老师带些,还有黄豆带些,音乐学院的老师一定会喜欢的!”

大海听到这位村中好友给他说的话,也认为正确,打算按照他说的去做。

有一位推香油的村人,一天中午,他刚在隔壁屋子推好了香海油。

大海说:“把你家的香油给我买六斤?”

卖香油的村人说:“明天吧,今天推的香油给区里一个单位送去,答应了人家的。”

大海说:“不要紧的,晚一天也行。”

第二天,等那村人推好了香油,大海去打了六瓶香油,一斤装一瓶,付了三十元钱。

大海带着六瓶香油,还有二十多斤黄豆等土产品,去县文化局找人开了一张介绍信,又一次到了音乐学院。

大海没有到音乐学院去,找音乐学院作曲系教务科,经过打听,他直接到了邓老师家里。

大海把带的香油、黄豆等土产品送给了邓老师。

邓老师说:“你送我的东西给你算三十元钱,我每周交你两节课,不收费,一个月完了之后,再收你的学费。”

大海听到了邓老师答应教他学习作曲,这是大海感到惊喜的事情。

邓老师还把大海引到音乐学院总务主任那里,让总务主任安排了一个住宿的房子,每月房费十五元钱,这是最便宜的住宿,这把大海后顾之忧住宿的问题解决了。

吃的问题,在音乐学院学生食堂买着吃,用学生食堂餐票。

从此以后,大海每周到邓老师家里上两次课,一次一个小时。邓老师先教大海学习乐理,进度很快,就学习和声学,做和声作业。

大海从邓老师那里上了课回去后,做乐理题,做和声题,跟做数学作业一样,大海每做和声作业题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苦涩之感,心想:这音乐这么好听,可是学习起来是这样枯燥。

大海住的房子,有五六位学员,都是省市专业文艺团体的人。

大海一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看大海就以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人一样,主要是大海这个农民身份,在他们看来,农民还要学习作曲,这活儿不是农民干的事情。

一天早晨,大海从音乐学院一个花园前经过,有一位湖南的同学,他在练小提琴,头发留得很长,让人一看就是搞音乐的人,与一般的人区别开来。

这个拉提琴的学生,见了大海后,对他身边的一位女大学生说:“那人是农民,怎么也想学习作曲?”

大海听了这话,第一次感到人家拿农民说事,把他当成了中国农民的代表,大海心想:音乐应是全人类的,不只是属于你们这些所谓特别人学习的。

有一天下午,大海的房子进来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那老师问一位姓王的同学,这房子几个人,都是从哪里来的?说到了大海,姓王的同学说:“有一位大海同学,是个农民!”

大海刚进屋,听到人家这样说他,他当时怎么很愤怒,大声地说:“你先人也是农民,谁不是农民,N泽东也是农村人出身,他的父亲也是种地的。”

那些人自以为他们是城里人,以为他们就是城里的代表,对农民身份有一种轻视。

时间长了,这样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了。

大海在学习方面,除向邓老师学习外,接触了很多作曲的同学,向人家学习。音乐学院举办音乐讲座,大海就去听。也常常试着进音乐学院讲课的教室混着听课,大大地丰富了大海的音乐方面的眼界。

大海跟邓老师学习作曲,这以后,又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