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代奸臣阴谋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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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子夺父权,一同灭亡

司马元显的野心比他父亲还大。杀王恭,逼退殷仲堪后,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天下智计之士无出其右。恰巧此时司马道子有病,又昏庸沉醉,司马元显知道朝廷对他已经失望,就想夺取父亲的权力。他引张法顺为谋主,乘道子长醉不醒的机会,矫诏解除了道子的官职,自任录尚书事兼任扬州刺史。道子醒来以后,才知道大权已去,却也无可奈何,由此更加嗜酒如命,成日昏醉,干脆把大小事宜,一概托付给元显。当时人们把道子称作东录,元显称为西录。西府车马填门,而东府却门可罗雀。

元显少年得志,大权在握,自然骄横不可一世。他聚敛不已,富过帝王;又自诩德高望重,勒令百官向他跪拜致敬。他性情苛酷,生杀由己,张法顺多次规劝,他都不听。

此时,刘牢之镇京口,控制江淮,殷、桓、杨三人牢牢抓住了荆州、江州等上游地区,元显的号令充其量只能行施于三吴一带。他知道,要真正掌握生杀予夺之权,必须有强大的兵力为后盾。为了组建一支由自己直接指挥的军队,他下令征发三吴的免奴客当兵,名为“乐属”。三吴是以王谢为首的北来士族和吴姓士族盘踞的地区。此举直接危及到他们的利益,引起极大的不满。各级官吏又乘机营私舞弊,贪污勒索,加剧了这一带的社会矛盾。东晋建立以来,财赋主要仰仗三吴地区,这里人民的负担远比其他地区为重。元显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不久就爆发了孙恩、卢循领导的暴动。自隆安三年(公元399年)到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孙恩、卢循败而复起,散而复聚,最后以卢循率余部逃往广州暂告结束。三吴历经四年的战乱,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坏,饥荒十分严重。北来士族也受到空前的打击。东晋王朝赖以生存的根基业已动摇,已经岌岌可危了。

孙恩、卢循刚刚败退,又有一件事让元显大伤脑筋。这时,桓玄、杨期和殷仲堪的三人联盟发生了危机。他们都想独霸荆州。司马元显为了加剧三人的矛盾,促使其互相火并,下令割荆州八郡给桓玄。这使殷、杨二人十分惊慌。隆安三年(公元399年),桓玄利用荆州水灾的机会,一战而消灭了杨期和殷仲堪,独霸长江中下游。同时也频频插手下游事务。

桓玄一面安置亲信,招兵买马。一面又发布檄文,指责时政,声言一切祸乱均由司马道子父子造成,要他们趁早下台。司马元显当然决不会拱手让出大权,就自为统帅,下令讨伐桓玄,以刘牢之为前锋都督。

军队将要出发,桓玄的堂兄骠骑长史桓石生派使者飞报桓玄。桓玄进驻寻阳,传檄京城,宣布司马元显的罪状。不久,又进军至西阳。皇帝身穿戎装在西池给司马元显送行,元显刚刚上船,桓玄已到新亭。司马元显丢下船只退守国子学堂。第二天,在宣阳门外列阵,由于军心不稳,元显的部佐多有逃散。

这时,前锋刘牢之又归降了桓玄,形势更加不妙。元显刚回到宣阳门内,刘牢之的参军张畅之带人追赶,大家一哄而散。司马元显逃进相府,只有张法顺跟随。他向司马道子求计,道子只是对着他哭,毫无办法。桓玄派太傅从事中郎毛泰逮捕司马元显,将他送到新亭,绑在船前,数落他的罪状。司马元显回答:“我为王诞、张法顺所误。”桓玄把他递交廷尉,连同他的六个儿子一起杀掉。桓玄又上奏说:“司马道子饮酒无度,放纵儿子,应当弃市。”朝廷下诏迁道子到安成郡派御史杜竹林看护,杜竹林竟秉承桓玄旨意毒死了司马道子。司马道子死时年仅39岁。据说,皇帝在西堂为之痛哭了三天。

司马道子的一生,除了权力与酒之外,大概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他心醉了。他权力欲极盛,却又极为昏庸,才智平平,只知道宠信小人,整日嬉戏。在多事之秋,由这种人执掌相权,可以说是东晋王朝的大不幸。

相比而言,他的儿子司马元显至少显得比他聪明英勇些。在讨伐王恭、殷仲堪的战争中,他颇似“雄姿英发”的少年周郎。只可惜他远没有周瑜的谋略,却有着比周瑜更为狂妄的个性。而且,他窃取父亲的权力,也让人看到了他狡诈冷酷的个性,充其量只能说他是一个狂妄的野心家。

且不论桓玄如何,至少我们可以说。司马氏父子的死,是罪有应得。历史是公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