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大医张褒佳行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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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创新,一切为了病人(2)

使病房床位增加了一倍多,皮肤性病诊疗体系进一步完善,专病诊疗进一步加强,医疗服务质量大幅度提高。目前,中心医院皮肤性病科开放病床31张,年门诊量近9万人次,拥有医护人员30人。其中主任医师2名、副主任医师1名、主治医师6名、住院医师5名,硕士研究生3名;专业设置齐全,技术力量雄厚,人才梯队合理,是郑州市规模最大的皮肤性病专科之一。目前中心医院皮肤科的特点:一是,研究诊疗,系统全面。①性病诊疗研究室:创立了咨询、诊疗、健康教育三位一体的就诊模式,充分保护患者隐私,可开展梅毒、衣原体性尿道炎等疾病的实验室检测,对各种性病诊疗有丰富的经验;拥有光动力治疗仪、电离子治疗仪。其中,光动力治疗方法在降低尖锐湿疣的复发方面有独特的疗效和优势。②变态反应研究室:可开展斑贴试验、点刺试验,为儿童湿疹、成人湿疹、荨麻疹、过敏性鼻炎、哮喘等过敏性疾病的发病原因提供实验依据,开展针对病因的脱敏治疗等。③真菌室:可开展浅部真菌病(如头癣、体股癣、花斑癣、足癣、甲癣等)的显微镜检查及真菌培养。④皮肤美容室:对碍容性皮肤病(如痤疮、颜面再发性皮炎等)的诊疗有丰富经验。⑤光动力治疗室:对复发性尖锐湿疣、尿道尖锐湿疣有独特疗效,对痤疮、皮肤肿瘤、日光性角化病的治疗破坏性小、疗效好。⑥光疗室:拥有全身和局部窄谱中波紫外线光疗仪,对治疗银屑病(牛皮癣)、白癜风、玫瑰糠疹、儿童湿疹、副银屑病、部分瘙痒性皮肤病等具有疗效好、不良反应少的优点。⑦皮肤病综合治疗室:可开展冷冻、电离子、埋线、封闭、中药封包等传统的皮肤病治疗项目,治疗范围覆盖了常见的皮肤病。⑧皮肤病理诊断室:拥有奥林巴斯免疫荧光显微镜和光学显微镜等设备和经验丰富的皮肤病病理医师。⑨浴疗中心:是省内最早、最大的浴疗单元,拥有中药熏蒸设备、成人浴疗室、儿童浴疗室,对银屑病、儿童湿疹、成人湿疹等开展中药熏蒸、中药洗浴、淀粉浴等,疗效独特。二是,专病诊疗,独具特色。银屑病(牛皮癣):遵循目前国际先进的“根据不同病情采取不同的综合治疗、个体化治疗”的理念,结合传统的中医药疗法进行治疗;同时提供银屑病咨询与交流,为广大患者提供优质的、长远的医疗服务。

白癜风:目前可开展白癜风自体表皮移植术、窄谱中波紫外线光疗等,联合应用经过多年临床验证、疗效肯定的院内中药制剂——蒺藜防白丸,结合目前国内外有效的内服及外用药物,大大提高了白癜风的临床疗效。痤疮(青春痘):除传统的内服、外用药物治疗外,皮肤性病科采用蓝光、红光光动力疗法,面膜倒模、中药等综合治疗亦有特色。儿童湿疹:遵循国际先进的儿童湿疹治疗原则及理念,依托儿童湿疹浴疗中心,结合院内制剂,加之中药的应用,对儿童湿疹的治疗有独特疗效。血管瘤:是科室传统优势诊疗项目,采用药物注射、冷冻、选择性激光等综合手段治疗,深受患者信赖。皮肤肿瘤:对年老体弱、肿瘤部位特殊而不耐受手术治疗的皮肤恶性肿瘤患者,采用先进的光动力疗法取得了很好的疗效,与传统疗法相比,创伤小、痛苦少、美容效果好。三是,医疗服务细致入微。在医疗服务上,皮肤性病科全体医护人员以“一切为了患者,一切方便患者”为己任,开设专家门诊、普通门诊、午间门诊和急诊,二十四小时为患者提供优质医疗服务。(22)坚持中西医结合,走中西医结合之路,是张褒佳学术创新的一大特色。张褒佳早年在西北医学院皮肤病专业学习的是西医,但他从来不轻视中医,更不排斥中医。有些学西医者看不起中医,甚至排斥中医,他认为那是一种偏见和无知。中医是祖国传统医学的瑰宝,是中华民族先祖多少个世纪总结出来的行之有效的医学科学,深邃奥妙而神奇。我们怎么能轻视自己祖先的创造性劳动呢?长期的临床经验使他认识到,许多皮肤病是五脏六腑变化的反应,单纯对皮肤病的对症处理很难解决根本性问题。所以他积极倡导中西医结合。他时常说:“两条腿走路比一条腿好。”七十年代他响应中西医结合的号召,积极参加了市卫生局组织的“西学中”学习班。虽然时间很短,却对他今后的医学实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皮肤科学界都知道皮肤科在治疗学上的三个里程碑,就是比较有名的抗组织胺、肾上腺皮质激素、VA酸。除了这些主要的治疗以外,没有其他很突出的治疗方法。张褒佳不甘心停留在这样的状态中,他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要突破这个问题。祖国医学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宝库,他从中药治疗皮肤病上努力挖掘、身体力行,西药不行就用中药,坚持两条腿走路。他不断学习、不断实践、不断提高、不断发展,将中医治疗融入皮肤病的治疗中。不少难治的患者在他的中西医结合的治疗下得到了康复。他主张辨病分型疗法。皮肤病发生于体表,为诊断提供了便利条件。但一种病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表现,如银屑病、湿疹等;同一种病会有不同的病因,如黄褐斑等。以湿疹为例,急性期,以清热利湿、凉血解毒为治法,方用萆薢祛湿汤;亚急性期,以祛风利湿止痒为治法,方用荆防银花汤;慢性期以养血活血祛风止痒为治法,方用祛风止痒汤。不同部位的湿疹治法也不同,手足皲裂型以养血润燥、滋阴除湿为治法;乳头湿疹以清肝化湿为治法;外阴湿疹以扶肝扶脾祛湿止痒或熄风止痒为治法,等等。他主张内外兼治。他还拟定了不少的“协定处方”,供不同患者熏、洗、浸、泡,如祛疣洗剂等,在临床上都取得了较好的疗效。更可贵的是,他大胆创新,研制中成药、中药方剂和外用药。他先后为医院提供了十余个剂型近百种外用药的处方。如研制“蒺藜防白丸”治疗白癜风、自配“FDC液”治疗皮肤瘙痒症等,迄今仍是中心医院的特色制剂。外用药制剂是皮肤科的特色,用量大的由药剂科配制,用量小的则在科室里配制。六十年代,他和药剂科的同志土法上马,用一个汽油桶改装成设备,在医院的一块空地上提炼黑豆馏油,之后配制成黑豆馏油软膏治疗皮肤病,并交由郑州市医药公司统一销售。

中心医院制剂手册中有百分之七十的处方都是由他提供的,至今不少制剂仍在沿用,其临床疗效之好和受患者欢迎程度之大,得到了临床充分验证,受到医患双方充分的肯定。由于他极力推崇并广泛使用中医中药,许多患者误认为他是老中医。2010年6月7日,恰是他逝世一周那天,儿子张岩接诊了一位老年患者。这位患者还保留了一张2004年张褒佳主任开的中药处方,说当时服了四剂全身就不痒了。要张岩给他按这个处方开药。可老人哪里知道,当年的张褒佳主任刚刚离开人世,已经和他阴阳两界!(23)坚持科学的方法和发展的观点开展学术创新,是张褒佳开展学术创新的一个突出特点。1985年3月,全国第二次科学大会胜利召开。这次全国科学大会的精神犹如阵阵春风,吹拂着张褒佳的心扉。在这次大会精神鼓舞下,他认为学术创新必须遵循科学的方法和发展的观点。这是学术创新的基本原则。学术创新本身是搞科研的,所以不能搞伪科学,不能盲目蛮干,一定要遵循科学规律,一定要讲究科学方法;学术创新本身是创造性的劳动,要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所以要有前瞻性,即有发展的观点、运动变化的观点,决不能故步自封、抱残守缺、小成即满,也不能一劳永逸。一种医疗技术五六十年代先进,放到当今时代可能就要被淘汰;一种治疗方法一个时代有效,当今时代可能就不是最好;一种中药制剂一个时代可以有效使用,科学发展到今天,《中国药典学》可能提出了更高要求,可能要摈弃这种传统或者古老、简陋的制剂方法。进入知天命之年的张褒佳能够认识到这些,是他思想与时俱进的体现。张褒佳1987年12月25日晋升为主任医师。职称上成为正高级职称。但他认为医术上永无止境,还要不懈地永不言弃地努力向巅峰攀登。宣布他晋升正高职称的第二天,他把皮肤科的张义秀等骨干医生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我晋升正高职称了,你们也晋升职称了。职称只是对我们医术的一个肯定,但并不代表将来。

所以我们要再接再厉,继续探索,继续前进,可不能妄自菲薄,故步自封,停滞不前。我以前鼓捣那些玩意儿,有的放到今天可能就过时了;有一些中药制剂也该淘汰了。科学技术飞速发展到今天,宇宙飞船都上天了,人类要登月啦,将来也许要登火星啦,我们也要搞出新东西啊!”张义秀接过他的话茬儿说:“老主任你就说吧,你指挥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张褒佳笑了笑说:“话不能这样说,‘一根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嘛,大家一起努力才行。我觉得我们应该回过头看一看、梳理梳理我们以前开展的新业务,哪些放到现在还不落后,哪些已经落伍了,国内高端和世界皮肤病科学发展到了哪一步,我们现在存在哪些差距。站在最高点,前瞻我们的努力方向和确定奋斗的目标,然后考虑遵循怎样科学的方法,再一步一个脚印地向目标奔袭。当然,这个过程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不是说过‘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吗’?但是,只要我们不怕困难,百折不挠,永不言弃,最后会成功的。”听了张褒佳的一席话,大家深深感到老主任思想深邃,志存高远,“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致赞成他的主张。这些年来,皮肤科创下了许多第一。正是由于他们接力棒式地努力,中心医院皮肤科才能够与省人民医院、郑大医学院一附院形成我省三大皮肤科。这都是他们不断开展学术创新的结果。

然而,医学科学在飞速发展。如果满足于这些第一,躺在这些第一上睡大觉,那就有可能被甩到后面。即将到退休年龄的张褒佳不愿意看到中心医院皮肤科将来有一天被落在后面。1989年1月,张褒佳到了退休年龄。皮肤科离不开他,中心医院离不开他,病人更是离不开他。中心医院经正式打报告请示市卫生局批准,延期退休三年。时光飞逝,1992年1月又来到了。张褒佳又该办退休手续了。张褒佳欣慰的是,1983年从外科调到皮肤科工作的张义秀师从他已经八九年,各方面都成熟起来。1988年调来皮肤科的倪文琼和刘跃华虚心好学,业务进步很快,已成为皮肤科的中坚力量。他决定退休,把位置让出来,让年轻一些的同志上来锻炼。他推荐张义秀担任了皮肤科主任。张褒佳仍被医院返聘坐专家门诊。二张新老主任之间情感甚笃,可以说无话不谈。张义秀深知老主任不了的心愿,那就是学术创新要不断转换创新理念和创新模式,继续把皮肤科学术创新推向前进,把皮肤科的事业发扬光大。2006年9月,张义秀退休后倪文琼接任皮肤科主任。为传承皮肤科的事业,张褒佳曾经对倪文琼们进行呕心沥血的培养教育。他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真经”传授给他们,并寄予他们厚望——在学术创新方面超过自己,搞出新的名堂。1989年5月的一天,一位六十五岁、第二次患带状疱疹的病人住到皮肤科倪文琼分管的病床上。当时患者右中下腹腰部水疱大面积破溃糜烂,部分有分泌物,恶臭,令人闻到就想呕吐;部分结黑痂。诊断为坏疽带状疱疹。因为病人是肺癌,所以在发病初期自己没有加以重视。

患者病状特点是坏区溃疡比较深。尤其是疼痛剧烈,难以忍受。往往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病人疼痛剧烈,难以忍受,就发疯似的以头部频频撞墙,来缓解和麻木疼痛。有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有时候撞得一个又一个血包。当时,抗病毒药不要说是阿西洛韦、伐昔洛韦,连干扰素都没有,只有ABOB,维生素B12。尽管用了多种止痛药和局部封闭,仍不能为他解除痛苦。病人甚至产生了跳楼轻生的想法。张褒佳一面安抚病人、和倪文琼一起给病人换药,一面思考患者的治疗方法。晚上回到家里,他一言不发,端着饭碗还时不时地发愣。畅桂菊问他,你今天是怎么啦?病啦还是生谁的气啦?他摇摇头不回答。吃了几口饭,他撂下饭碗到书房查资料。畅桂菊太了解他了,一看见他钻进书房,就猜想到他在临床上遇到了麻烦,他是要查阅文献寻找能为病人解决痛苦的新办法。那天夜里,他睡得很晚。当他走出书房的时候,他乐呵呵地要一直陪着他、还没有睡觉的老伴畅桂菊给他下面吃。畅桂菊见他一脸愁容烟飞云散,就问他说,有办法啦?他说,想了个法子,明天试试再说。第二天,张褒佳把倪文琼叫到办公室,告诉说自己有一个想法可以尝试一下,就是给病人进行硬脊膜外腔注射麻醉药,以阻滞神经止痛。倪文琼立即和当时的麻醉科徐贻斋主任取得了联系,得到了配合,病人疼痛旋即止住了。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病人竟然痊愈了。病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张褒佳为病人高兴的同时,指导倪文琼将其治理方法规范,做好入选病例的筛选,同时亲自和徐主任研究药物的选择和配伍禁忌。由此,他开创性地提出并实施了“硬脊膜外腔注射药物治疗带状疱疹严重神经痛和严重后遗神经痛”的方法,为很多患者解除了痛苦,该成果获得了郑州市科技进步三等奖。张褒佳主任生前对皮肤病治疗学的研究创新孜孜不倦。他对皮肤病治疗学的贡献是卓越的。他生前曾不止一次地对倪文琼等医生说,想筹划出版一本有关皮肤科治疗学的杂志,以汇集百家治疗之精粹。但始终未能如愿。这也成了他老人家一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