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隋宫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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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奈何命运多波折——皇后妃子篇(2)

杨家与独孤家理所当然地把婚事办得热闹、隆重,而且在长安无人可及。花烛之夜,一对新人含情脉脉,互相注视着对方。新娘独孤氏正当豆蔻年华,修长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凤眼桃腮,眼波如水,似有无限柔情。当时,独孤氏见丈夫痴痴地盯着自己看,含羞低下了头,默默不语。她也为自己终身托给杨坚这样一个英俊潇洒、有前途的男人而暗暗高兴。她发现杨坚不仅生得一表人材,而且似乎对感情也非常专一,认为婚后的生活一定非常美满幸福。独孤氏虽然生长在富贵的家庭,但谦卑自守,柔和恭孝,家教、修养都非常的好。她不仅博学多才,对于古今兴亡大事颇有些独到的见解,因此深得杨坚的喜爱与敬重。两个人虽然婚前没什么接触,但是此刻都相见恨晚,有一见钟情的意思。

有一次,杨坚下朝回家后,同独孤氏一起聊天,突然朝中同僚赵昭求见。赵昭是带着皇帝的秘密使命来的。由于有人传说,杨坚有帝王之相,引起明帝宇文毓的疑忌,便派善于替人看相的赵昭来,仔细察看杨坚的面相,如真有帝王之相,就要设法诛灭他。当时,赵昭一看杨坚的面相,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告诉杨坚说:“你这面相五百年也难得一见,额广、中央突起、直贯入顶,相法上称为‘玉柱贯顶’。您的面相可是天下君王的面相啊。”杨坚一听,非常害怕,忙用手掩住赵昭的嘴:“你可别乱讲话,这是要杀头的。”

其实,杨坚这么做,是害怕赵昭是奉皇帝之命来试探自己的,忙装出一副非常不在意的表情说:“我不过是一凡夫俗子而已,只愿效法我父亲,为国出力,此外一无所求。”这时的赵昭已决心投靠杨坚,谋求将来的富贵腾达。于是,他非常认真地说:“我这绝对不是有意恭维您的话,将军日后必为天下之君,但须经过一番大诛杀才能定天下。请务必记住我的话!”他还嘱咐杨坚说,执掌朝权的宇文护忌贤害能,要深自韬晦,等待时机以求政变。但是赵昭回报明帝却说:“杨坚虽然相貌奇特,但将来至多做一个柱国之类的大官,‘天子之相’只是讹传而已,陛下不必为谣言所惊慌。”明帝听后才稍稍减少了对杨坚的怀疑。

赵昭离开杨府后,杨坚回到上房,将刚才赵昭的一番话告诉了妻子,独孤氏听后十分高兴,自己的丈夫既有天子之相,那么,自己将来就能当上皇后。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当皇后更高的企求呢?加上凭着她对于时势的估计,以及对丈夫的了解,她相信丈夫是有可能取代北周而君临天下的。但同时,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她产生了这样的顾虑:“做皇帝的人,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佳丽成群,到那时,丈夫对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恩爱吗?”想到这里,她把这一心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杨坚。杨坚哈哈大笑对她说:“夫人多虑了,我杨坚不是负心汉。将来无论怎样大富大贵,我都担保不会背弃你的!”

虽然杨坚这么发誓,但是独孤伽罗还是不放心,她说:“夫妻之间只有真诚相爱,始终专一,才有幸福可言。但是古往今来,哪一个男人都把娶妻休妻看做像穿一件衣服那样随便,总是三妻四妾,朝三暮四的,更不要说帝王之家了。我希望你能始终只爱我一个人,不纳妾,不乱爱,你做到这些我也就满足了。”她充满希望和深情地对杨坚提出这样的要求,杨坚想都没想,立即答应了,而且为了表示他对妻子的忠心,还立下誓言说:“不和第二个女人生孩子,要是我违背了诺言,天打雷劈!”独孤氏听后,这才不再那么不安了。

之后,隋朝建立,杨坚顺利坐上了帝王的位置,在杨坚日后处理国家大事的过程中,独孤氏始终是个积极的支持者和谋划者。因为她对朝政和时局非常熟悉,分析的也很透彻,表现得很有头脑,很有识见,因而深得杨坚的信任和器重。所以,杨坚对独孤氏的决定也非常赞同,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坚也不是害怕独孤氏,而是对于她的政治头脑的肯定与尊重。虽然,之后杨坚并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但是他对独孤氏还是非常钟爱的,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替代的。他们的恩爱程度确实也成就了当时社会的一段佳话。

隋文帝两位宠妃身份之谜

隋文帝统治初期,在独孤皇后的劝谏和辅佐下,还算很开明。但是晚年的隋文帝早已没了开国之初的那份勤事政务的作风了,尤其是独孤皇后去世后,文帝几乎很少插手政务。相反的是,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后宫生活上。

隋文帝还曾对自己的心腹裴肃说:“吾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后宫宠幸,不过数人。”这数人中除了结发之妻独孤氏外,能为文帝宠幸的就只有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两位妃妾了。独孤氏离世后,也就是这两位妃子陪文帝走完了他的人生。可以说这两位女子在他的生活中也起着非常大的作用。

其中宣华夫人陈氏,是南陈宣帝陈叔宝的女儿。由于古代封建制度下男尊女卑,故史书中一般都不记录女子的名字和身世,仅以氏代称,她也被称为陈氏。宣华夫人陈氏在陈朝灭亡后,因为她性情聪慧,又姿貌无双,就被文帝选中充入了后宫。陈氏由于早年经历亡国的灾难,加上她在南陈时常出入后宫,所以不仅非常了解宫中的事情,而且非常善解人意,精于世故,在察言观色的同时,使用了各种手段,深讨文帝欢心,同时也非常受独孤皇后青睐,所以竟能在独孤皇后严密控制后宫的时候,侍奉文帝,可见她的才能是非常大的。

后来,晋王杨广谋篡太子位,她又加入了杨广集团,在文帝枕边说了不少好话,并推波助澜,促成了太子杨勇的垮台,她在某些方面不仅帮了杨广的忙,更讨取了独孤氏的喜欢。正是因为这样,才促使她更进一步地得到了文帝的宠幸,在独孤皇后去世后,她被晋封为贵人,从此专擅房宠,主宰后宫,朝臣对她更是逢迎巴结。

青花僧帽壶

容华夫人蔡氏,是江南人。她也是在南陈灭亡后被选入后宫,充任世妇的。蔡氏生得仪容婉丽,但她没有宣华陈氏世故圆滑,始终没有讨得独孤皇后的欢喜与依赖,虽然她早已被文帝看中,但却很少被临幸。直到独孤氏去世后,才被晋封为贵人,协助宣华夫人处理后宫事务,并日渐被宠幸,之后在杨广夺嗣的阴谋活动中她也有参与。

隋文帝整天看着这两位娇美年轻的妃嫔,压抑多年的欲望像火山一样终于爆发了。没有了独孤皇后的专权的威胁,文帝早就忘了自己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整天沉迷于美色,日夜缠绵于后宫,不理政务。就是因为这样,他每天纵欲的结果是:身体的迅速衰弱,并因此而得了疾病,直至病入膏肓。

人们都说“红颜祸水”,文帝在病榻上的心情也许就曾这样感叹。但这又与两位绝代佳人有多少关系呢?作为一代君王,不顾年迈之躯,纵情声色,这是他自身的失误,况且君命不可违,两位弱女子能不从吗?或许去世的独孤皇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专擅房事的结果竟是这般光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这也许就是适得其反的证明吧。

隋文帝以敬事独孤一妇而博得佳话,却不料晚年竟因红尘事而患疾身亡,不得不说是对一代帝王极大的讽刺。而这其中的原因又是谁造成的呢?是隋文帝?两位佳人?还是独孤皇后?抑或是历史?还是人性的弱点?人们不得而知,却也为此而遗憾。

宣华夫人怎样侍奉两代皇帝的

隋主杨坚死后,杨广登基,史称炀帝。炀帝初即位,事务繁多,足足忙了十多天,方觉清闲,不觉勾起了一件心事,思念起了宣华夫人。便在心头盘算,怎样前去见她,方能成就好事。又害怕她性烈不允,弄出事来,反倒不好了。正在想着这事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宣华夫人失手打死了派去的宠婢小鸳,便心生一计,并叫宫女依计去办。

宫女回去后,告诉宣华夫人,说是炀帝大怒,有意责罚。宫女满以为一番有声有色的假话,宣华夫人听了,少不得花容失色,珠泪纷披。哪知宣华夫人早存死意,巴不得炀帝赐死,听说炀帝如此大怒,不觉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便冷笑着说:“我正待圣上发落,任凭处理。”

宫女见宣华夫人这样安闲,大失所望,悻悻地不发一语退去了。宣华却伸长脖子,静待炀帝赐死的消息,偏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倒累得宣华夫人心神不宁了。

看着夕阳西落,接近上灯时分,还是没消息传来。宣华不禁暗暗叫苦,难道打死了他一个宠婢,仅怒了一回,便算了结,不来加罪了不成,这明明是不怀好意。她正胡乱猜疑的时候,忽见一个内侍到来,口称奉了旨意,赐与宣华夫人金盒一只,立待拜受,方能回去复命。

宣华见是赐来金盒,还立待拜受,料定盒中定是鸩毒,不觉又喜又悲,喜的是虽丧性命,却可保全了名节;悲的是红颜命薄,死得这般的惨苦。当下便含了泪,嘱内侍稍待,便退到了里面,更换了衣服,梳起了云鬓,装扮整齐,想着从容就死,守住了清白。

西藏的双龙戏珠火镰

那个内侍,见宣华在里边挨延了好长时刻,便连连催促,只见宣华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自头上换起,直换到脚上,俱是全新的锦绣,越发显得丰致如画,娇艳动人。只见她盈盈走近前来,缓缓地跪下,口称贱妾遵旨。内侍以为宣华中计,哪知她内心想法,见她口称遵旨,明明就是承允了圣意,遂将金盒授与宣华,返身而去,复命炀帝。炀帝问起宣华情形,内侍便依实说了,炀帝自是心中十分快活。

宣华夫人接了金盒,立起身子,随即从容对众宫女说:“我因一时之愤,失手打死了圣上宠婢。圣上宽宏大量,命妾饮鸩自尽,你们不必惊慌。”随手将金盒盖儿轻轻揭开,但是看到盒中的东西,众宫女同时拜伏,欢呼恭喜夫人。

宣华夫人却惊得花容失色,珠泪纷纷滚落,手抖个不停,手中金盒把握不牢,一下跌落地上,只见从盒中滚出了一个彩色的同心结子,花花绿绿的耀人眼睛。宫女们赶忙拾起,就口吹去灰尘,依旧装入盒中,还放在了宣华夫人的枕畔。

宣华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盒中竟不是鸩毒,而是一个同心结子,自己竟不先启视,拜称了遵旨,也就意味着自己应允了同炀帝结为同心,如何再有颜见人。想到此处,不禁伤心流泪不止。众宫女见她看了同心结子,反比先前当做鸩毒来得伤心,便有一个宫女上前劝道:“夫人正该欢喜,怎么反而伤心了呢?”宣华长叹一声说:“你们有所不知,我曾受先皇雨露,理当守节终身。现今圣上与我的名分,当为庶母,怎可做出乱伦的事来?圣上年轻脱略,不顾大节,我怎能忘了廉耻,和今上苟且,岂不叫人羞死。适才内侍赍来金盒,我还当做圣上为了宠婢小鸳的事,赐来鸩毒,倒觉甚是欢喜。哪知圣上竟以同心相许,我又遵旨拜受。你们替我想想,怎么叫我不悲伤?”众宫女才刚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顿时议论纷纷。其中有一宫女,唤做玉圆的,却是生性慧黠,能言善语,当下暗暗使了一个眼色,众宫女纷纷退出,只留玉圆一人。

玉圆便将宣华夫人扶到榻上躺下,添上了炉香,点明了宫灯,站在榻边,也不出言劝慰宣华,只顾不时地叹息。宣华听得不耐烦,便问她说:“你为何只顾连连叹息?”玉圆说:“小婢适才听了夫人的话,只是替夫人可怜。怎么要生成这般美貌,以致能让圣上动了非分念头。如今夫人又拜受了同心结子,圣上不明白夫人的原意,不免就要驾临。唉,夫人和圣上,谅也是前世的孽缘,今生才会撞在一处,竟是逃避不来。依婢子看来,还是了却这笔宿债,图个来世清净吧。”

宣华听了玉圆的一番话儿,觉得倒也有理,莫非我和今上,果有一段宿缘,才会缠扰不清,定要成就好事。想到此处,不觉心中一动,面上一红。玉圆瞧在眼里,已知宣华心肠有些活动了,便又含笑说:“自古以来的风流天子,看上了谁人,都要乐上一乐,哪管什么尊卑名分。像圣上的这个做法,前朝都有过,也不算圣上独创。前朝的事儿,人们也就是说说而已。如今夫人和圣上成就了好事,眼前众人,谁敢道个‘不’字。身后是非谁管得,让他说去好了。得过且过,乐得享受眼前的好光阴。夫人以为婢子的话对不对?”宣华暗想此话不错,便不住地点头,脸上隐隐露出了喜色,已有七八分心动。

玉圆瞧见,心中有数,就又劝道:“夫人还是起来洗个脸,面上泪痕粉渍,混在一起,好不难受。”美人爱洁,本出天然,何况宣华夫人为人间绝色,岂不爱好清净,听了玉圆一席话,便起身下榻,走到妆台前。在玉圆的撺掇下,宣华夫人半是有意,半是无心,竟自重施朱粉,巧画蛾眉,花了半个时辰,梳妆得十分精致。

这时突然听到宫女来报:“圣上驾到。”玉圆便拽了宣华起立说:“圣上驾临,夫人快去迎接,横竖宫中没有外人。夫人就是不出去,圣上还是要进来的,不如索性去迎接的好。”宣华夫人听了,就一任玉圆拖拽,身不由己到了外面。

这时炀帝已经到了门前,玉圆用膝向宣华夫人小腿一撞,顺势拽了下她的衣袖,往下一拉,宣华夫人竟身不由己跪了下去。炀帝带了满面笑容,忙伸了双手,欲待搀扶。宣华急忙自起,依旧垂了粉颈,羞得莲颊通红,由宫女簇拥着和炀帝一同入室。

大家刚刚坐定,炀帝就说:“朕尚未进膳,夫人能否给我口饭吃?”宣华怯生生说:“圣上抚有天下,六宫尽属天子,若需筵席,只命宫女传命御厨,怎的反向贱妾索取。”炀帝哈哈笑着说:“夫人说得好,六宫尽属天子,夫人便须属朕。夫人收了同心结子,更见一片深情。朕因朝事羁迟了几天,致使夫人寂寞深宫,真觉万分不安,还望夫人见恕。”

宣华夫人听了炀帝的话,不禁面红耳热,慌忙说:“贱妾已蒙先帝恩宠,名分有关,圣上的隆恩,恐怕不能承受得了。”炀帝说:“夫人的话错了。先帝垂暮之年,赐与夫人的雨露,能有多少?如今抛下了夫人这般青春妙龄,怎禁得冷落香衾,辜负了旖旎风光。朕藉先帝余欢,相慰夫人,未始不是一番佳话。夫人何必多虑?”

宣华夫人见炀帝说出无赖话来,只觉驳斥不是,默受也不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圣上抚有六宫,若需佳丽,只要下诏挑选,天姿国色,不难到手。何必定要贱妾这残花败柳,徒遭后人评论。”炀帝仍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有了夫人这般绝色,哪里还能再寻得出更好的。轻车熟路不走,舍近而求远,朕可就真成了愚夫了。若说后人议论,更不在话下。朕为了夫人,险些丢了性命,尚且不惜,何论其他。夫人不必一味推辞,快趁今夕良宵,朕与夫人了结了同心好梦吧。”

炀帝说完后,就上前去拽宣华衣袖,慌得宣华夫人向后倒退不迭,一时慌不择言,却说:“圣上尚未进膳,还是先饮酒为好。”炀帝哈哈大笑道:“好,好,朕先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