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毫不客气地扒她的衣服,一边调侃她,可是当我把她最后一层丝薄近透明的里衣拉开时,我彻底傻了,她……她不是女孩子吗?
她是花荣的女皇对吧?
大家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可是,谁能告诉我,她的胸脯为什么那么精瘦,除了两颗小红豆之外不见任何女子该有的特质?平坦的小腹,下面……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右手犹疑地探到她大腿根处,虽然是隔着亵裤,但是那明明就是……而且这混账东西居然……居然还动情了!老天爷呀……
“你……你不是……你是……是……”我的脑子彻底乱了。
花解语一张绝色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明明是个羞涩的少年,却又是个不安分的色胚子,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蹭,还趴在我肩膀上呼吸不稳地说:“皇舅说不可以让人知道我是男子,也不让我接近任何女人,除非是值得信任并且要永远陪着我的女子,玉楼,我讨厌女人,可是我喜欢你,所以,你做我的皇后吧!”
什么叫作“我讨厌女人,可是我喜欢你”?我就不是女人吗?
“那个,语儿,你先……先别蹭,先换衣服行吗?”我也是有原则的,即使我已经放弃了一夫一妻制的执念,即使我承认我其实很好色,但是,我也是有原则的,到目前为止,我仍然觉得花荣国的男人是祸水,起码我目前碰到的都是危险分子。
“可是,我好难受,怎么办?要不要召御医啊?”
花解语的言语中甚至带着哭腔,我真想拉根面条上吊,我哪知道要怎么办?要是他早点告诉我他是男子,我会在他身上动手动脚吗?再说我也就是脱了个衣服,他未免也太敏感了。
“玉楼……”
我正郁闷得紧,没有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了去,直到手上的触感传来,我脸上臊红,急急忙忙甩掉他的手大叫:“花解语,你……你……算了,你不用换装了,穿上你的衣服戴上那个幕离走吧!”
我完了,我想我是惹了个大麻烦!花容若不会放过我的……
惨了……
“陛下,容王病重,请您过府一趟。”
“你说什么?”
花解语匆忙摘下幕离,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我想这大概就是他先前说的花容若安排的人吧,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把花容若当成男权国家的大男人,乍一听他病重,我才意识到,即使他再睿智,始终是个弱男子。
“玉楼,我不能和你出门了,我得去看望皇舅。”
花解语一脸忧心,难为这任性的小家伙居然会这样关心一个人,我握住他的手说:“我陪你去吧!”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却紧紧回握我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御医,皇舅怎么样了?”
“回陛下,王爷是劳累过度,再加上这几日身染风寒,以致突然昏厥,微臣已经开了药,待王爷服下便可。”
“劳累过度?”
花解语闻言很是内疚,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花容若不言不语。我悄悄摆手示意御医离开,然后独自安安静静地站在花解语身后,目光则越过他投向躺在床上的人。
那张如玉般的容颜好苍白,让我有些心疼,原以为他也是个野心家,不甘平凡,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容王,可是,今天发现的那个秘密让我开始想,也许我错了,撇开皇家的身份,他也只是个柔弱的男子,渴望找到一个珍惜自己的知心人,然后幸福度日,相妻教女。但是就因为那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幸福,凭借一人之力瞒天过海,帮助自己的外甥稳坐江山,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无私付出的好男儿却遭受着世人的鄙夷与批判,真的很不公平。
长如蝶翼的的睫毛轻轻颤动,随后露出一双纯净似漆的眸子,也许,那才是他该有的本性吧!
“语儿,你来了!”
花容若睁开眼对着花解语那一笑温柔纯美,仿佛春风一般,让我在一旁看了心思有些恍惚。
“玉季春……玉楼!”
我突然回神,有些尴尬地垂下了头,“王爷,玉楼失礼了!”
“本王有事要与陛下商量,你暂且到外面候着。”
脸色依然苍白,可是那一脸的深沉让我看着极不舒服,我撇了撇嘴,红果果的差别待遇,却意外地看到花容若正眯眼看着我,活像一匹盯着猎物的狼,我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开溜。
我不知道那对怪甥舅在里面商讨了些什么,但是花解语出来时却是两靥生红,看上去很高兴,还让我留在王府代他照顾花容若,怪了,容王府那么多下人,哪一个手脚不比我利索?我留下来能干什么?阴谋啊阴谋!
可是让我疑惑的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被安排在一座小苑囿的我像是完全被遗忘了,我无需每日进宫,也无需照顾花容若,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连青虹都被撵回季春府了。
这天晚上,我洗漱后照旧准备睡觉,可是躺在床上刚有了几分睡意,就被一阵缠绵悠长的箫声惊醒,睡意全无。后来干脆起身披了外衫出门,寻着箫声而去。
整座王府寂静无声,唯有花草在月下的影子斑驳陆离,看着有些瘮人,即使我是无神论者,也难免会胡思乱想,好在,还有那夜中的一缕箫音。
匆忙的脚步在屋檐下停留,我看到了箫音的源头,正沐浴在月色中,流动着华光的紫衣在屋顶伴随着箫声摇曳,一双素手,一管玉箫,倾诉着主人含蓄的思慕,甜蜜、无奈、哀伤,原来,他也是有心上人的,虽然,他的感情听来有些忧伤。
“吵到你了?”
他忽然开口,让我有点错愕,想低头避开他那温和得足以让人沦陷的目光,才发现头仰得太久,脖子竟也僵硬了,我只得硬着头皮笑了笑说:“没有,我还没睡。”
“能上来吗?”
我目测了一下房顶的高度,还在我的轻功能力范围之内,足尖点地,我跃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王爷身子可好些了?在这里吹冷风岂不是辜负了御医的一番苦心?”
花容若只是微微一笑说:“本王可不像寻常男子那么娇弱,倒是你,耐性不错,竟能在王府安然度日。”
我含笑看向他,“让王爷失望了?”
“恰恰相反,你别以为本王喜欢与你作对,若是如此,花荣就不会有玉季春了。”
“是啊,我们不是对手,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聚在一起只为各取所需。可是你就那么肯定我能帮你?”
他笑了,“能提出开拓划疆地域的楼玉总是有其独特之处的!”
我无趣地撇撇嘴,“早知道你们个个精得跟狐狸似的,果然改了名字不过是掩耳盗铃。可是你们未免太抬举我了,若我真有能耐,就不会被你们一个接一个地威胁了。”
“只是各取所需。”他微叹一声,幽幽地说,“你被威胁,因为你有要维护的人或事,而我,也有。”
我仰头看着弯月微笑。“是啊,无论是威胁还是被威胁,都是因为有舍不下的牵念,就像你为亲情,我,呵,我为爱情,没有人喜欢被威胁,可是又偏偏因为那份牵念而幸福着,人,本来就是种矛盾的存在。”
“爱情?”花容若看向我,眼神带着些许迷茫,“你是个女子啊,难道你做一切只是为了那虚无的爱情?”
“女子又如何?无论在男尊国还是女尊国,男女都一样,只要是人就有爱情,只不过有些人把名利看得重过一切,而我,把它当作稀世珍宝,名利会失去,但是真正的爱人,无论你是生、老、病、死,永远都会不离不弃。”我话锋一转,扭头笑看着他,“听王爷的箫声,想必王爷也有爱慕之人吧?”
“爱慕?”他俯视着我,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好多次后,他原本乌亮的眸子有些暗沉,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让我反射性地想缩头,可是我还未来得及行动,下巴就被人抬起,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唇上绵柔的触感,如此真实……
“能抱抱我吗?”
我的脑袋被浆糊糊了,明明被占了便宜,可是看着那张俊美阴柔的脸向我展露出那样纯美的笑,我就是无法拒绝,甚至,有些留恋。我着魔一样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楼玉,所有上位者都把你想得如何能耐,都想招揽你,可是如今看来,你真的很笨,但是,这样的你真的很容易让人倾心。”他的手臂紧紧缠上我的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从皇姐把语儿和江山托付给我时起,我就不敢再奢望寻觅所有闺中男子都向往的爱恋,这么多年,我常常会把自己当成镜明或是水漾的男儿,他们可以做的,我也可以,但是你……你让我发现,其实我也需要一片天,我似乎有些累了……”
“我……如果……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可以无偿帮你做点什么。
他抬头含笑看我。“可以做我的天吗?”
明知他是故意戏弄我,我却还是因为他一句话红了脸,别扭地说:“我是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和语儿,毕竟你们两个男子不可能瞒天过海一辈子,那样你们失去的会很多。”
“如果我现在给了你噬心寒蝉的解药,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他话语中的落寞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个“不”字差点脱口而出,好不容易狠下心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有人在镜明等我,我不能不顾,但是,那里的事情了结,我就会回来帮你们,我从不食言。”
花容若有那么片刻的失神,我以为他会突然发善心给我解药,可是他居然恶劣地一笑,然后很自然地抱住了我,他说:“但是我不想看你离开了,片刻都不想,再者,语儿那个性格,他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搞了半天逗我玩的,虽然我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是,花容若,你真的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