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是这种眼神,想摆脱别人的威胁就要学会狠,对敌人,对自己,楼玉,不要让我失望!”
他的吻从颈项一直向下蔓延,不再像第一次那般狂烈,而是辗转缠绵,抽丝剥茧,一点点抽空我的意识,落到我的小腹时,他伸出舌头在我平坦的小腹轻轻舔过,小腹一阵痉·挛,下身顿时绷紧。
他轻笑着抚着我的小腹说:“还真是敏感,放心,我们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急这一刻。”
要不是他压着我的腿,我真想踹他一脚,谁知他下面的话更是叫我羞恼难当。他说:“女尊体制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一个女人,这里明明可以放几个孩子进去,去去你的野性,可惜……”
“啊——”我忍不了了,抓起枕头朝他劈头砸了过去,这个混球总要挑我的痛处,我吼道:“我能不能生孩子干你屁事啊!”
他偏头抓了枕头,笑得很是欠扁,“真真是个泼妇,你这样子如何做我的妃嫔?你这样子,把孩子放在你肚子里也着实不安全,那我也只好……”他停顿片刻,看我的眼神十分诡谲难懂,“楼玉,你恨我入骨,你说你我若有了骨肉,会是何等情形?”
会有那么一天吗?只怕那一天我已经疯了!
“啊——”
镜惊鸿忽然起身,将我的腿圈到了他精瘦的腰际,身子一沉,填满了我的空虚,他闷哼一声附到我耳边说:“楼玉,我要你记住,你我的灵魂就此打了死结,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镜惊鸿,我就不信你会永远那么自信,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勉力掀开眼帘,镜惊鸿那个混蛋就像饿了八百辈子一样,一夜之间榨干了我所有的体力,此刻我就像一滩烂泥,动也懒得动上一动。
镜惊鸿正背对着我穿衣,完美的身体比例如同雕刻家最满意的作品,但是在他把红袍拉起的那一瞬间,我却清晰地看到他本应光洁无瑕的后背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应该是有些日子了,那疤痕已经消退了些许颜色。我有些诧异,他是三国霸主,不可否认地文武双全,是谁有这样的能耐把他伤成那样?
他忽然转身,满眼的笑意,我有些失神,那样一张脸,美艳如花,乍一看去,还真是叫人有些恨不起来。
“我会在花荣待些日子,若是有事,不妨考虑找我帮你。”
他趴在床头,在我唇角落下一吻,随意亲昵,好像现代情人每日早晨的早安吻般熟稔。
见他要走,我有些着急,“你昨晚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他笑看着问道:“真想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他轻笑一声,拂开了我脸上的发丝,语气暧昧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找你,只为这一夜欢好!”
“你……”
当时我只以为他是故意气我,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那扇窗,再看看床顶,我抓起被子兜头兜面地蒙上,睡得昏天黑地,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傻哈哈地追来!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下午进宫的时间,昨天出门穿的衣服已经被镜惊鸿那个混蛋撕了个稀巴烂,我瞪着地上的碎片不知如何才好,总不能裹条被子出门吧!
“大人,沐雨给您送衣服来了!”
沐雨?他怎么知道我需要衣服?
“进来吧!”
我裹了被子坐在床上看着沐雨,果然拿了崭新的衣裙来,而且那样式与我上次进镜明皇宫镜惊鸿为我准备的粉纱金丝绦宫裙颇为相似,我顿时咬牙切齿,那个家伙是故意的。
沐雨把衣服放到床头弯身一礼就要离开,脸色不是很好,我虽不知他为何生气,但可以确定他不是镜惊鸿的人。
“沐雨等等!”
“大人还有何吩咐?”沐雨只微微侧了身,倒像是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是谁让你送衣服来的?”
“大人会不知道吗?昨晚那位美貌公子给了秦爹爹不少银子,这衣服也是他准备的。”
给银子?这么说旖梦楼并没有镜惊鸿的人。他说他会在花荣待些日子,只怕对花荣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就此把他抓住,那么镜明对划疆地域和花荣的威胁会不会暂时压制?
思索过后,我一心想着找花容若商量,便让沐雨离开,准备穿衣服,可是眼看着他就要出门了,却又折回来犹犹豫豫地说:“大人,沐雨斗胆,能否请大人闲暇时来旖梦楼看看公子?”
看暗香?那不应该是水清涟的事吗?我与暗香似乎并不是多熟悉吧?
“你家公子怎么了?如果是水家大小姐的事,只怕我帮不了什么忙。”大户人家纠结太多,我与水清涟虽然算得上投缘,但是彼此了解并不透彻,何况是感情问题,我一个外人如何插手?
“并不是大小姐的事,只是想请大人来看看公子,和公子说说话。”
沐雨眼中尽是殷殷期盼,我不忍拂他的意,只好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便高兴地道了谢离开,弄的我一头雾水,从来没想过水清涟的桃花债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一身粉纱长裙虽说十分漂亮,但我看到它就像看到了镜惊鸿那张妖孽无比的脸,要不是实在没办法,真恨不得撕得稀烂!
走到旖梦楼的院落时,不少人用惊艳的目光看我,换做往常我定会得意一把,可是今天看着身上的衣服,实在没什么心情。
忽然一个男子上来和我打招呼,这本没什么,可他居然可劲地往我身上蹭,脂粉味呛了满鼻,这人我倒是认得,是上次那个据说和暗香齐名的盈袖,可是此人若是下了妆,还真是连暗香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自上次一别,好久都没有见过大人,玉大人真是愈发风采翩然了!大人也不来找盈袖,盈袖可是想念得很!”
我才跟你没什么交情,就算找也不会找你!
我敷衍地笑了笑说:“公子的情义玉楼心领的,只是今日只怕不便,改天吧!”
“那就说定了,盈袖等着大人来啊!”
他倒是挺高兴,我暗自一笑,愿意等就等着吧,我可不是水清涟,有花不完的银子在你这里挥霍。
摆脱了盈袖,我暗暗松了口气,真不明白那些女人迷恋他什么。
一曲琴音划过耳畔,悠远苍茫,丝丝扣动心弦,那一刹那,我仿佛回到了现代,因为那曲调不是这里该有的,是那曲《暗香》,想不到才三两天的功夫他已经练得如此娴熟了。
暗香是个难得的佳人,可惜寻错了人,不过若是水清涟给不了他他所期盼的,我想凭他的一颗慧心,也定能为自己找到重生的希望。
琴声依然在院中飘摇,我看一眼别居小楼的方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却不知在我踏出院落的刹那,琴声也戛然而止……
“公子,听说……大小姐最近看中了一个男子,对那男子上心得很。”
暗香的眼中只闪过一缕极淡的落寞,随即又抬眸看向大门的方向,手边的琴案上还放着一张字迹隽秀的曲谱手稿。
“知道了。”暗香的回答仅此而已。
沐雨神色复杂地看着暗香的侧影,似要说什么,到最后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有些话实在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说道的。
我顾不上进宫,急匆匆跑到容王府,恰好见花容若也神色匆匆地跑出来正要上车。
“容若,我有事要……”一急之下我也顾不得他对容若二字的忌讳,可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就一把拉着了我,面露欣喜。
“玉楼,终于找到你了,快上车随我进宫!”
自与他相识到现在,他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哪里像现在这样失措,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只得先跟他上了车。见他愁眉不展,温润俊美的容颜活生生皱成了苦瓜,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个样子?”
许是女尊男子天生的依赖性让他此时对我并非前些日子那么生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说:“语儿今天一早派人把意儿带进宫了,我安排在宫中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意儿的踪影。”
“意儿又是谁?”
“意儿本名花知意,是语儿的孪生弟弟,对外自然称是龙凤胎,但是意儿很少见人,你没有听说过他也属正常,两人本是一脉所出,却因皇姐当初荒唐的执念使得兄弟二人势同水火,意儿本性温和还好,但是语儿却始终偏执,总是容不下意儿,登基之后更是对意儿百般虐待,前些时日你进了宫语儿心情很好,我为使意儿暂时安宁,便趁机让语儿准许我把意儿带出了皇宫,可是谁知这才消停了几日便……”
第一次见他急得泫然欲泣,我暗暗感慨,他对那对兄弟当真是呵护得紧,明明自己也只是个需要人呵护的男子,却又不得不放弃一切,承受着世人的指责,只为那对外甥一世无忧。
“陛下现在何处?”到了语儿的寝宫,花容若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进去,而是先问了门口的宫人。
“回容王,陛下就在寝宫。”
花容若脸色一变,拉着我就走,我有些不解。“我们这是要去哪?”
他拉着我一味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找语儿!”
“语儿?他不是在……”
“不,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到现在才进宫,他的寝宫会那么安静吗?”
也对,平日我一旦迟来片刻,语儿总会把寝宫闹个底朝天,今天确实有些异常,可是宫人明明说语儿在寝宫的啊……
“难道寝宫还通向别处?”我惊讶出声。
花容若点了点头,在花园的一座假山前站定,“语儿的寝宫里的确有一处暗道,而且只有语儿才有钥匙,我无法进入,便私下命人在这里修了通道,直通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