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长易珈蓝8岁,听说当年,郁少原先是想收她当继承人的,郁少身体不好,早闻他不会结婚,易珈蓝是唯一一个他选中的继承人,够狂,够胆,够量,够绝,够勇,够谋。
那时严太是不介意易珈蓝当俪群会会长的,因为她确实有本事,走到哪,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别说俪群会的太太们服她,就连先生帮的男人,照样服她,郁循很少出现在公众场所,所以见她如见郁循,她不仅仅混迹太太帮,她还是先生帮的一份子。
后来她坐拥先生帮和太太帮头头,就很多人开始有怨言了,说十大富豪怎么可以任由一个女人操控?
其中严太的丈夫最为不服,严先生一开始也是着迷过易珈蓝,可这样的女人可是你说看上就看上的?还得有没有本事。
严先生就曾吃过她的亏,原本她一直是跟着郁少的,可是有一天晚上,易珈蓝突然来严宅到访,那年她21岁,严先生32岁,严先生早闻她的名声,急切地去见她。
易珈蓝声明,她要跟着严先生,做他的手下,那晚灯光明亮,易珈蓝静静站在大厅里,她美得惊心动魄,可一双诡谲的眼里,潜伏着不符年纪的暗沉。
她是个非常危险的女人。
严先生明明知道,却还是不由自主答应了她,之后,她一直跟在严先生手下办事,那个时候,严太太就开始讨厌她了,这样的女人,强是强,可是太危险了,她瞧见自己的丈夫每晚都跟易珈蓝畅聊到半夜,睡觉时脸色温柔,就预感到事情大件了。
她的丈夫着迷于易珈蓝,明明易珈蓝只是他的走狗,甚至没有任何暧昧动作,可是严先生就跟迷了眼似的,无论什么场合,都带着易珈蓝出席,他以带着她为荣,就像是世界上最稀罕的瑰宝,带着她,便想让全世界知道易珈蓝站在他身边。
严先生对严太太日渐冷淡,这使严太太害怕,照这样下去,只要易珈蓝想做严太太,她随时就会被换掉。
只是她的害怕并不久,易珈蓝来到严家,只不过是想知道严家的财务状况,犹记那日,郁家和严家的股票在一比高低,易珈蓝利用两人,暗中卷走了他们好几亿资金,自己荣登港岛十大富豪之一。
得知真相的严先生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他想通了,觉得这个女人危险得像毒蛇,他决定铲除她。
他设计陷害易珈蓝出车祸,然后她真的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个几岁的孩子,也因此,将她推回了郁循身边,他们结了婚。
从此,港岛在无人可以治得了他们夫妻。
严太太从前是欣赏她,可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喜欢别的女人,而且是一个处处比自己强的女人,她不可能不恨她。
不知道严太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九九默了一下,回道:“小姨现在很好。”
“那么郁少呢?”严太太又问,听说两夫妻如今躲到华盛顿去了,也是活该,不过去了也好,他们也就不必担心了。
“姨父也很好,一切安康。”
“听说郁少的病还是没有进展,是吗?”
“是的。”九九不便多说什么,所以严太太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可惜啊,天妒英才。”严太太眼露惋惜,像郁循那种完美到极致的男人,上天便夺走了他的健康,所以,老天始终都是公平的,不然那两夫妻,就天下无敌了。
其实那事也过去很久了,现在她五十多岁了,易珈蓝也四十多岁了,转眼之间,大家就都要白发苍苍了,到了这把年纪,仇恨也就自然淡了。
半只脚都伸进棺材里了,还有什么好恨的,眼下就是平平安安过了60岁,然后从俪群会上退下来,得个好名声安享晚年。
只是燕兮,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当年被易珈蓝那么羞辱,她若是不报仇,只怕难消心头之恨。
见严太太露出惋惜之情,九九楞了一下,想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敌意,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像凶残型的,应该是那种八面玲珑,处事得体的名门闺秀。
“世间一切皆有轮回,谁又说得清楚呢?郁少这身体,生来如此,除了好好将养,别无他法。”李太太是信佛的,所以讲起道理来,头头佛经。
“是啊。”严太恍惚而笑,握住李太的手,感慨道:“我们都老啦,都开始怕死啦。”
李太笑着点头。
“哪能啊,严太和李太这话就严重了,你两都这么年轻,不能说这些晦气话的。”心思通透的顾太赶紧安抚他们,其实太太帮早不如从前了,年纪都大了,除了宴会,慈善晚会,聚聚聊聊天,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干。
不像以前那么波涛汹涌,事实上,她们都很怀念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争相斗艳,穿衣服都讲究规矩,说是累,却也有趣,每个人都特别喜欢俪群会这个群体,代表着高大上。
哪个女人不贪好虚荣?能做全世界都羡慕嫉妒恨的女人,谁不想?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在乎的东西变了,不会在为了情情爱爱而头破血流,不会在为了争相斗艳而互相残杀。
严太太垂着眼,没一会,又想到什么似的,抬起眼皮问九九,“兰太,你母亲近来的事业可好?”
九九听出她的弦外话,平静道:“母亲近来有些忙,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不太清楚。”
“同是慈善事业,若有需要,可以加入俪群会商量。”严太太眉目和蔼,笑着说。
这话本来没什么,很像关心九九,但这其中是有路数的。
俪群会的慈善事业主要关注于贫困儿童以及癌症儿童,而九九的母亲主要专注于残障人士,两者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