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非常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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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宗教怎么和卖淫业联系的若从人类中消除妓女,你将以淫欲玷污一切——圣奥古斯丁为什么过去人类历史上会有杂交?杂交的受益者是谁?这种受益者的继承者是谁?卖淫是不是杂交时代留给后世的遗书?宗教与卖淫究竟有什么样的密切关系?我们不要首先以感情出发,也不要以道德的观念出发,只从一个人的需要出发,即从人性的观念出发,来看看这些被后世道德口诛笔伐的事件吧!刘达临:在人类历史以纪元开始计算的前后,世界上许多民族和地区都已进入奴隶社会,在商品经济开始发展和人剥削人的制度建立的条件下,卖淫业空前繁荣地发展了起来。古希腊的卖淫业是十分发达的,男子除正妻外,往往和妓女寻快乐,并认为这是男子应享有的权利;冶游狎妓,不仅无碍于体面,也无伤于道德。这和古希腊注重现世享乐的人生观有很大关系。当时狎妓是受法律保护的,但通奸却是要判死刑的。徐兆寿:这一方面是与男权思想有关,即肯定了男人欲望的合理性。另一方面,它肯定了人享乐的正确性,也就是说它宣言了“性是快乐的”这样一种观念。它的受益者当然是男人,是男人中有权有势者。另外有没有收益者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它不可能只有一方受益。妓女是不是受益者呢?在那样一个以快乐为主的时代里,妓女的道德观念并没有后世中国妓女的那么强。雅典的将军提摩色斯不是就以自己的母亲是妓女光荣吗?而且,据说当时妓女的地位很高?刘达临:当时有些妓女美貌非风,具有极大的魅力。著名的雕塑家普拉克斯特勒斯请当时的名妓普鲁内为自己的雕像模特儿,其中有一尊用黄金雕成的塑像被放入特尔菲的阿波罗神庙中。后来,普鲁内被指控,说她引诱雅典的优秀青年,使他们道德败坏,这是可以判死刑的重罪。她的辩护律师海伯莱德斯发现这一险情后,采取了一个断然的掠人的行动:他让普鲁内站在法庭上一个人人都能清楚看到的地方,然后剥下她的长袍,让她美丽的胸部和整个身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法官被这景象搞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当即作出了普鲁内无罪的判决,因为对笃信神祗的雅典市民来说,这么美貌的女子必然是圣洁的,她是能侍奉阿芙罗狄蒂女神的,所以不可能犯罪。律师这一大胆的行动在法庭辩护史上堪称独一无二的“创造”,同时,法官和市民们的这种道德观也是今人所难以理解的。在当时的罗马,妓女的最高等级是德里卡特,即“供养的女人”或富有施主的情妇。接着是法摩赛,名门家庭的女儿,她们从事这个行当是因为她们需要金钱或想享受快乐。多里斯是一些习惯于赤身裸体的漂亮女人;鲁帕是小客店的女仆、侍女,她们可以被客人租用陪床过夜。徐兆寿:这几个例子实际上还是说明了妓女的两大特点:要么是给别人提供性快乐,要么是为自己的快乐着想,当然外加金钱。

那么,什么时候它跟宗教有了关系呢?应该是有了“圣妓”吧!现在人们总是觉得神是不需要快乐的,是无欲的,把那时人们奉献给神的性只解释为生育,恐怕是片面的,因为犹鲁巴族每年两次妓女杂交中,有献给生殖神的,也有献给恋爱女神奥杜娜。这就是说,把性献给神本身就是让神在性中享受快乐的功能。尤其从古希腊的神话那里,我们随处可见,神和人一样,都是需要性快乐的。因此,宗教在最初时期,对性的快乐观还是持肯定态度的。只是到了后期,宗教对欲望进行限制后,对性有了更为明确的道德判断后,性就跟宗教无缘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宗教发展到后来的确是反人性的。我认为,妓女一词的出现,是与一种同样不洁的伦理观相连的。

从古代的犹太教到早期的基督教,对卖淫业并没有从根本上加以反对,只是对它进行了道德上的谴责。但到了中世纪时,托马斯阿奎那则骂道:“若没有地下水道,宫殿将堆满垃圾臭水;从世界上消除妓女,会使鸡奸充斥于世。”这种观念带着明显的恶毒的口气。

我觉得持这种观念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十足的道学家,是一个虚伪透顶的家伙。看上去他仿佛是理解人性的,觉得人是需要快乐的,但从他的比喻里得知,他是从根本上否定人的这种快乐的。刘达临:中世纪的统治者已经学会想用卖淫来控制社会了。中世纪的基督教会首先发明和运用了“妓女是社会的安全阀”的理论,并一直流传至今,现代还有一些人提出“多设立几个公共厕所,人们就不会随地大小便了”。14世纪时,基督教会开始控制妓院了,只许“好基督徒”进,不准犹太人与异教徒进,耶稣受难日和复活节关门,妓女也要用部分时间做祈祷和宗教活动,余下的时间才接客。这样一来,妓院成了教会的“摇钱树”。徐兆寿:我们是否可以说,是宗教把妓女变成真正的妓女的。

我的意思是说,是宗教在道德上把妓女否定的,从此后妓女才成为一种肮脏的职业。而这种观念使妓女的地位更加低下,并使妓女业充满了性病。如果没有道德上的歧视和谴责,妓女业就成为一种正大光明的职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隐患产生,那么性病也就被杜绝在门外了。也正是因为这种道德的判断,才使妓女业成为一种产业,一种暴力产业。可以说,是宗教把那些卖淫的妇女在精神上强奸了,使她们真正沦为卑贱者了。刘达临:否定妓女的不仅仅是宗教,还有道德。凡是与婚姻家庭对立的性行为,都是宗教与道德反对的,包括婚外恋。徐兆寿:欧洲的文艺复兴是对中世纪宗教的一次革命,我们一般总是为其唱着赞歌,但是,我一直认为这种观念是片面的。我在很多文章里也曾论述了这一点。刘达临:欧洲文艺复兴是欧洲中古向近代过渡的一个时代,提倡人性复苏、光复人性,这都是好的,但是,在反中世纪的禁欲的过程中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纵欲。那时,希腊感性享乐主义的回潮、反禁欲的自然主义的盛行导致人们更多地肯定肉体的快感,强调不能人为地对自然性爱进行限制,一切都必须自然、自由。因此,无所顾忌、“畅饮爱情”、欣赏肉体、肉欲享乐就成了这一时代的时尚,它突出地表现在男女私通、嫖妓宿娼两个方面,有人说那是一个“私生子的时代”。

中国会不会建立红灯区徐兆寿:维多利亚时期实际是一个清教徒主导的时期,妓院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而恰恰在那时,性病却开始嘲笑起英国和整个欧洲了。在那时,欧美的性病患者一直大幅度地上升,人们患性病最多的是淋病和梅毒。当时人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又是如何处理的?刘达临:性病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人们进行了各种讨论和研究,原来是从哥伦布输入欧洲的。卫生部门试图通过妓女来控制它,但由于私娼、暗娼太多,难以彻底进行。在欧洲大陆,妓女被强制注册登记,卫生部门还有线索可查,而英美两国因为没有“登记名义”上的妓女,就无从查起。英国政府在1864年、1866年及1869年分别颁布了《传染病法案》,强迫海军单位内或军事要塞15英里工作的妇女定期接受生殖检察,结果引起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对,终于在1883年废止。徐兆寿:这段历史实际上给我们提了个醒,就是越是要禁止卖淫,越是私娼流行,性病蔓延的可能性就越大。刘达临:这是个很矛盾、很复杂的事情。娼妓是禁止不了的,如果不明着把它管起来,那么暗娼就很猖獗,性病的防预就无从谈起,无法下手。这是很麻烦的。徐:现在国外卖淫业的情况如何?刘:美国在二次世界大战前卖淫业非常兴盛,之后采取了禁止和限制,妓院的数量大大减少,但在色情文化和“性革命”的冲击下,妓女的数量并没有减少,阻街女郎和应召女郎大量增加,预约妓院应运而生,路边卖淫代替了妓院,当局对此束手无策,多次缉捕都不能解决问题。巴黎的私娼和警察的数目相等,意大利因为其旅游业的发达,卖淫业非常兴盛,来自南斯拉夫、希腊等地的他国女子占妓女的半数以上,在众多的交通标志中竟有“注意妓女”的字样,可见卖淫业泛滥之一斑。在西班牙和希腊,私娼也多得惊人。在葡萄牙的里斯本、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法国的马赛、德国的汉堡等地,都有公开得到营业执照的妓女户,其中阿姆斯特丹是世界上有名的“性都”。在拉丁美洲,巴西、阿根廷、墨西哥等地仍认可卖淫业。俄罗斯的妓女被称为“黑蝴蝶”,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莫斯科的街头,警方一再驱逐或拘留她们,但是她们总是一次次地卷土重来。至于在亚洲东、南部的一些国家地地区,包括韩国、泰国、新加坡、菲律宾、日本、台湾、香港等,卖淫业几乎都是公开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