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里,萧雷开始正式追求秋雪,看在他一直保持着君子风范的态度上,秋雪没有拒绝,但是,假如她曾经被萧雷的真心打动过的话,这些感动,也随着那天晚上的恶梦而消失无踪了——每次跟萧雷在一起,秋雪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恶梦,想起萧雷通红的眼神和吸血鬼的尖牙,她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秋雪知道这样对待他很不公平,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相反,她比以前更加重视林浩轩的消息。他已经半个月没去教室上课了,打电话给他总说很忙,到底在忙什么?每次秋雪这样问他,他总是岔开话题,然后挂掉电话。
秋雪能够感觉出他在疏远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另外,秋雪一心想调查那几桩凶杀案的想法破灭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入手,以至于距离胡静出事都快有一个月了,秋雪还是茫然地没有一点线索,那个吸血鬼许是知道警方布控严密,也不再顶风作案了,秋雪再也没收到过“无号码”的短信和电话。去找表哥,他也什么都不肯透露了,并且一再警告她,好好念书,不要再过问这些事情。
大学生的话题总是换得很快,没有新的案件发生,关于吸血鬼的传说也就逐渐沉淀了下去,然而,每个理工大学的学生都相信,在这所校园里,甚至就在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一只吸血鬼存在。只要身份一天没暴露,它就还有继续作案的可能。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在很多人眼中,警方的调查仿佛也停止了,不再有身着警服的人出入校门,一切都安静下来。事实上,警方只是将调查从明处转到了暗处,并且取得了一定的线索。
这天下午,刚放学的秋雪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林浩轩突然给他发了个短信,约她到六角凉亭见面。
林浩轩还是老样子,器宇轩昂,风度翩翩,只是脸庞比已经更瘦了,眼睛却显得更大,眼神也似乎比以前更忧郁了。
“你这半个月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直不去上课?”一见面,秋雪立刻劈头问道。
林浩轩微笑了一下,“我在做一件比上课更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林浩轩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听说,你最近与张雨蝶走的很近?”
秋雪不知道为什么有此一问,随口回答道:“是啊,我们是室友,而且404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走的近一点很正常啊。”
林浩轩只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两眼出神地望着对面的人工湖,下午的阳光将湖面映照出很漂亮的水光,加上微风的吹拂,仿佛有很多鱼在水面攒动,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你为这个干嘛?”秋雪见他不说话,便问道。
“没什么,传你表哥的话,让你跟她保持点距离。”
“我表哥?”秋雪愣了下,旋即明白了——林浩轩一定是跟警方合作了,毕竟周青和方雅都是跟他有亲密关系的人,他一定掌握着什么警方需要的线索,对于表哥那个人,秋雪太熟悉了,他简直就像个商人一样,只要对方有自己需要的破案线索,他会毫不犹豫地跟人家“资源共享”,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必须为他保密。
想到这里,秋雪径直问林浩轩:“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再过问这件事。”
“可是,你都在过问啊!”秋雪不甘心地反驳道。
林浩轩苦笑起来:“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秋雪刚要问哪里不一样,林浩轩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道,“今晚是阴历五月十五,月圆之夜,我找你来是特别提醒你,晚上小心一点!”
秋雪一下愣住了,倘若没有林浩轩提醒,她还真忘了这回事。周青跟胡静都是在月圆之夜死于非命,那些,今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那个吸血鬼会不会再次行动呢?倘若……他今晚真的还会杀人,那目标会是谁?难道是……自己?
林浩轩又开口了,声音很缓慢,带着一种不可确定的情绪,“我可以告诉你,警方最近查到了发送那些‘无号码’短信的信号台,锁定了信号范围,极有可能就在学校里,换句话说,那个连杀四人的凶手很可能就在我们学校!所以你今晚一定要小心,我们每个人都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