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上最看不透的7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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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陈胜破了秦始皇的局

阳城(今河南登封东南)人陈胜出身穷苦,少年时代给别人做佣工雇农。有一次在田头休息,他对同伴们说:“我们之中将来谁要是发达了,可千万要记得我们今天这帮穷哥儿们啊!”同伴中当即就有人嗤笑他:“我们大家都是靠帮人家种地混口饭吃的雇农,怎么可能会有富贵日子呢?”陈胜不禁叹气:“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果然,几年后陈胜就发生了大变化:丹书鱼腹,篝火狐鸣,斩杀尉官,歃血为盟。陈胜手持利剑站在盟坛之上,吴广则面容神肃立在一侧,周围站满了人,黑压压一片。陈胜此时呐喊,洪亮如雷:“壮士不死则已,死当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壮士们群情激荡、热血沸腾、手握兵器,开始了历史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揭开了起义的序幕。

兵者,国之大事。兵器,自古也是权力的象征。史籍记载:秦始皇征服六国后,下旨收集天下兵器,溶化后铸造成十二个大铜人,每个有470吨重,他准备使大秦境内除秦军外,天下无兵器可寻。为了确保他的家天下能二世三世乃至万世地传下去,享受至高的权威,秦始皇还干了这样几件事:将各国有名望的宗族迁往旧秦腹地,拆除各地的城防关隘,颁布各种惩罚条例以便统治,同时还禁锢各种思想。经过这样的精心布局,秦始皇觉得威胁秦政权的因素几乎不存在了,即使有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秦始皇成了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他掌握着强大的专政工具,在全国实行恐怖的统治。虽然当时也存在反抗,担反抗的形式是不合作,也就是隐而不出。张良是这样,刘邦也是,项梁也同样藏了起来。还有一种反抗形式是当山大王,比如英布与彭越就搞起了小打小闹的打家劫舍的营生。但是,不论你是隐匿还是当土匪,都奈何不了秦王朝一根汗毛。秦始皇照样继续其暴政,越来越多的人陷入困境,越来越多的人为此丧命。就在这万马齐喑久可悲的情况下,陈胜发现了秦政权的命门所在。陈胜这个不入法眼的小角色掀起了冲天巨浪,一举颠覆了秦王朝。

秦始皇死,秦二世胡亥即位,就在秦二世继续享受着其父的事业没多久时,陈胜与他的九百同伴在大泽乡掀起了反秦风暴。

秦朝的法律规定,充军人员不管什么原因没能按期到达指定位置,就犯下了杀头之罪。当陈胜这些旧楚军人集体被秦王朝抓来戍边,行走到大泽乡这个地方时,遇到了连绵大雨,耽误了行程。于是,陈胜等人就面临着如何死的选择。要么被处死要么反抗死,最终陈胜选择了“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的道路。然而仅仅九百人,依然不能对秦王朝构成什么威胁,这九百人在强大的秦军面前显然是不堪一击的。当年被秦灭掉的六国,哪个没有几十万军队,最后不都被秦军俘虏。

在秦王朝的残暴统治下,人们为什么都隐而不发,其原因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前边说的刘邦、彭越、英布、张良都是一代人杰,但因为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选择忍耐。但这个理由被陈胜找着了,或者说是发掘出来了。

司马迁在《陈涉世家》中记载:陈胜曰:“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今或闻无罪,二世杀之。百姓多闻其贤,未知其死也。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死,或以为亡。今诚以吾众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宜多应者。”原来这个反抗的名义,就是要将秦二世弄成篡位之人。

这是陈胜走出的第一步棋,这步棋有两大高明之处。第一是将暴秦的统治者放在不合法的地位,以瓦解敌方阵营,鼓舞大众;第二是找到早已经不在人世的楚国长官项燕,以号召楚地民众。陈胜此说的提出在当时可以看做是革命性的创举。秦二世的残暴再加上其继承权不合法,极大地鼓舞了广大群众起而抗争。而如果广大人民群众都奋起反抗了,那么这个王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其实,秦二世即使不是少子,其继承权也可能完全合法,人家自家的天下,传给谁都是秦,先这么定了再说。不难想象,但是陈胜却在向秦攻击时大张旗鼓地宣传二世少子不合法说。此说对统治集团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从而加速了起义形势的发展。刘邦的部队中有相当多的人原为陈胜旧部,到汉王朝建立后,陈胜也自然被称为圣人,这比司马迁将陈胜与汤武、孔子并列要早得多。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这次起义失败了,但它点燃的反秦烈火烧红了大半个中国,为后来刘邦领导的农民起义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刘邦称帝后,追封陈胜为“隐王”。由此可以看出陈胜在历史上起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如果没有他的二世少子说破了秦始皇的局,我想,历史就会被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