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成功、有自豪,也有失败和失落,如何去面对这些,不仅反映出一个人的觉悟、境界,同时也是一种现实考验。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对个人的名利、进退、荣辱都要看淡一些、超脱一些,像古人说的那样“去留无意,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无故加之而不怒,猝然临之而不惊”,事业成功了,不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个人进步了,不孤芳自赏、扬扬得意。要调整好心态,把握住自己,脚踏实地往前走,始终以高昂的精神状态和一流的工作标准谋事尽责,多作贡献。
【原典】
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
9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
【译文】
所以,财富聚集在君王,平民百姓就会离散。财富散落在民间,民众就会归附在君王的周围。
肯吃亏才能受人拥戴
“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一条永恒不变的治国良策。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没有人喜欢和极端自私的人共事,同样的道理,一个处事大方、照顾他人的人一定会处处受到欢迎。成大业需要众多的人扶持,成大业者首先要给别人带来利益,这才能取得众人的拥戴。
春秋时期,郑国的名臣子产在小时候就有过人的器量。他和人玩耍,明明是自己赢了,却故意认输,结果人们都喜欢他。
长大做官之后,子产总把好处让人,吃亏的事也从不对人说。同僚都认为他好交往,很少有人反对他。
子产当了相国之后,还是喜欢把朝廷的赏赐分给众人,他的一位朋友就此说:“你现在没有求助别人的地方,别人只会求你,你为什么还要讨好自己的下属呢?下属应该孝敬你才是啊。”
子产说:“没有众人的拥护,我的相国之位就不能安稳,那么我哪里会得到朝廷的赏赐呢?若能让众人同心,我就要用行动来表示我的无私了。”
当时,朝廷有许多暴政扰民,老百姓对朝廷多有怨恨。子产建议废除暴政,他说:“国家如果不为百姓设想,只会盘剥取利,那么百姓就视国家为仇人了,这样的国家是不会兴旺发达的。给百姓一些好处,好比放水养鱼一样,国家看似暂时无利,但实际上大利还在后边,并不会真正吃亏的。”
子产制定了许多惠民措施,又让百姓畅所欲言,不加禁止,郑国渐渐安定了。
郑国大族公孙氏在郑国很有影响,为了安抚他们,子产就格外照顾他们,一次竟把一座城邑作为对他们的奖赏。子产的下属太叔表示反对,说:“让国家吃亏而讨公孙氏的欢心,天下人会认为你出卖国家,你愿意背上这样的罪名吗?”
子产说:“每个人都有他的欲望,只要满足了他的欲望,就可以役使他了。公孙氏在郑国举足轻重,如果他们怀有二心,国家的损失会更大。我这样做可促使他们为国效力,对国家并无损害。”
郑国在子产的治理下,日益走向强盛,达到了大治的局面。
子产深深地懂得“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的道理,为了长远利益,他甘愿吃亏,这可以说是他成功的秘诀。他的这一为人处世的法宝使所有人都不战而降,发挥了巨大威力。
【原典】
是故言悖①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注释】
①悖:逆,意为违背正理。
10违背天理搜刮而来的财富终将会失去
【译文】
当权者每一个违背正义准则的政令若随意公布出去,都会遭到平民的抵抗。财富不依据道理肆意搜括而来,最终也会被别人用违背道理的手段掠夺而去。
风光一时,顷刻间就灰飞烟灭
历史上昏君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置人间正义于不顾,压榨百姓,恣意享乐。当然,正如《大学》所言,人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昏君们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时的风光而已。
君主巡游可以体察民情,有时还带有特定的政治意图,原本无可非议。但杨广则把巡游当成纯粹的娱乐,讲排场、纵奢侈、好虚荣、爱炫耀,而且出动频繁。致使举国上下都围绕着圣驾供奉这一中心工作,破坏了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供献一盘珍,百姓半年粮”,沉重的负担更把百姓逼到了不堪其扰的绝境,动摇了隋王朝的统治基础。
当年,杨广为了夺得皇位曾经装出一副仁孝恭俭的假象,一朝天下在握,便原形毕露。猎奇斗艳的苑囿,富丽华贵的宫室,羽仪千里的巡游,轻歌妙舞的女乐,穷奢极欲的酒宴陪伴着他醉生梦死。
杨广生性好动,享乐游玩的兴趣经常变换。在他登基的第一年,也就是大业元年(公元605年)八月,就坐船去游江都,第二年四月才回到洛阳。大业三年又北巡榆林,至突厥启民可汗帐。大业四年,又到五原,出长城巡行到塞外。大业五年,西行到张掖,接见许多西域的使者。大业六年,再游江都。
大业十一年,又北巡长城,被突厥始毕可汗围困于雁门。解围回来的第二年,又三游江都。直至隋朝灭亡,杨广马不停蹄地到处巡游,在京城的时间,总计还不足一年。
杨广出巡如此频繁,而每次出巡的气派又大得惊人。第一次游江都,造大小船只几千艘。皇帝坐的叫龙舟,高45尺,宽50尺,长200尺。船有四层,上层有正殿和东西朝堂。中间两层有120间房,都是以金玉为饰,雕刻奇丽,最下层为内侍宦官所居。皇后乘的叫翔螭舟,比龙舟稍小而装饰是一样的。嫔妃乘的是浮景舟,共有9艘,上下三层。贵人、美人和十六院夫人所乘的是漾彩舟,共有36艘。还有随行船只数千艘。一路上舢舻相接200余里,骑兵沿运河两岸而行,说不尽的气派和豪华。
庞大的游玩队伍,一路上还得要吃要喝,为了满足他们的口福,两岸的百姓就遭了殃。杨广下令,沿途500里以内的百姓,都得为他献上珍贵的食品。那些州县的官员,就逼着百姓办好酒席送去。有些地方的官员,向杨广献上了精美的食品,有的地方献上不好吃好喝的,杨广“赏罚”分明,就把献食精美的官员升了职,把那些献食不合他意的官员降职处分,并调到献食精美的官员身边,要他们向他学习。这样一来,郡县的官吏就争着向他供奉食品,又多又精,却把沿途的百姓们害苦了。一次献食,就会夺去很多百姓维持一年生计的口粮。有的州县,一送就是数百桌,不要说杨广吃不了,就连他的宫妃、太监、王公大臣们一起吃也吃不完。吃不完的,他可不兜走,就糟蹋浪费了。百姓们为了献食,很多人都倾家荡产,可这些美食却被他这么糟蹋了。
杨广在游玩北境时,又征发百姓100多万人修建长城,再加上连年的规模巨大的到处巡游,给百姓带来了沉重的劳役和难以承受的赋税。
正因为上述种种暴行,才引发了后来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运动。杨广的不可一世的隋王朝像流星一般很快地划过天空,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
对于后来的当权者或者管理者们都应该记住这个教训: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越是底层的人就越应该对他们关心和爱护,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敬重你。否则,只知道一味地压榨、搜刮、享乐,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失去。
【原典】
《康诰》曰:“唯命不于常①。”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
【注释】
①唯:只。命:天命。常,始终如一。不于常:没有一定常规。
11唯有“天命”最难于把握
【译文】
《康诰》里说:“只有天命的去存是没有一定的常规的。”这就是说懂得徇“道”而行就能长久,而违背了“道”的准则就会失去。
世事无常,得意莫忘形
所谓“唯命不于常”,通俗地讲就是世事无常。正因如此,人在得意时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这样才能尽可能地保持长久,而乐极往往容易生悲,所得到的一切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应该努力待人谦虚,切忌骄横,否则一旦引起众怒,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临淄即故齐国的都城,齐人以能言善辩著称,主父偃亦然。他家庭贫困,想通过学习纵横家言,走张仪、苏秦那条显贵之路。书读了不少,功名富贵却一直与他无缘。
这时,距临淄不远的淄川人公孙弘以儒学显贵的消息从长安传来,主父偃怦然心动,于是他又改学儒家经书及百家之言,其中自然少不了公孙弘赖以发迹的那部《公羊春秋》。然而,这不但没能使他出人头地,而且还遭到儒生的排斥。齐人重功利,亲情被“功利”二字腐蚀殆尽,主父偃落魄,父母兄弟也瞧不起他。主父偃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没人肯借钱给他。在齐地实在混不下去了,他只好去燕、赵、中山寻找出路,结果也是徒劳。最后,他辗转到了长安。此时,卫青正得宠,贵极人臣,主父偃走别人的门路,得以晋见卫青。卫青觉得他是个人才,就向武帝举荐了他。谁知,武帝却不以为意。无奈之下,主父偃孤注一掷,赶到北阙下,上书武帝自荐。在上书中,他谈了九件事情,有八件事是关于律令的,另一件为谏阻讨伐匈奴。
当时上书自荐的还有徐乐和严安两人。
主父偃、徐乐、严安三人的那几札竹简很快就被呈送给武帝,武帝披阅,赞叹不已,虽然夕阳已经落山,但武帝挨不到明天,连夜召见他们三人,一见面,武帝就说道:“你们以前都在哪儿?相见恨晚啊!”马上拜他们三人为郎中。
三人中,数主父偃见多识广,才气纵横,也最会见机行事,迎合武帝的心意。他把自己平生所见所闻,所思所得,写在竹简上,一次次呈给武帝,希冀博得这位年方二十三岁的皇帝的欢心。他的希望没有落空,武帝格外赏识主父偃,一年之中,给他连升四级。主父偃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一年之中从郎中升为中大夫。中大夫是武帝的心腹侍臣,为武帝出谋划策,决断军国大事,虽然品秩不高,权势却极为显赫。武帝的知遇之恩,令主父偃感激涕零。
大汉皇朝,从此又多了一位智谋之士,又出现了一个权臣,由此引发了一系列变革,引出了一连串变故。
当汉武帝从父皇手中接过大汉江山时,裂土为王者已达到二十四个。他们有的是武帝的兄弟,有的与武帝的血缘关系已经很疏远。经过“吴楚七国之乱”以后,诸侯王老实了很多,不过,那些国大势强的诸侯王也不曾彻底泯灭问鼎的野心。有效地控制诸侯王的势力是汉武帝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之一。
主父偃升任中大夫不久,就提出了一项解决诸侯王问题的措施:诸侯王的王位,由诸侯王的嫡长子继承;诸侯王的其他儿子,可以在王国内分封为列侯。汉制,无功不得封侯。武帝准许诸侯王的其他儿子可以封侯是一种恩典;诸侯王的嫡长子继承王位,其他儿子因血脉相连,可以封侯,诸侯王把他的恩泽施及全部子孙。故此,主父偃给他这项措施取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名称:“推恩令”。
这只是表面文章,“推恩令”的实质是分化、削弱诸侯王的势力。因为诸侯王分封其他儿子为侯,封地必须从王国割出;一旦成为侯国,按惯例就要从诸侯王国分离出来。这样,一块块地盘分割出去,诸侯王的势力也就逐渐削弱了。这项措施出台以后,诸侯王们一共分封了王子侯国一百五十四个。诸侯王的势力果然被大大地削弱了。
提出“推恩令”以后,主父偃又接着提出第二个建议:徙豪强。
豪强是指那些田连阡陌的大地主,他们趁着汉初奉行无为而治,大肆兼并农民的土地。到汉武帝君临天下时,已是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失去土地的农民,或卖身为奴,或沦为地主的佃户。当时,奴隶和佃户都不向国家纳税、服役。大批农民破产,国家就失去了剥削、奴役的对象,赋役就没人承担。豪强地主的势力膨胀以后,横行乡里,为害一方,严重扰乱了地方秩序。
为有效地解决这个问题,主父偃建议把那些大地主迁徙到茂陵邑中去。茂陵在今陕西兴平县。秦汉之制,帝陵附近要设一个陵邑,行政级别相当于县,陵邑中的人户负责看守陵墓等。茂陵邑的人户,主父偃建议由那些大地主来充当。武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把那些家产在三百万钱以上的大地主及商人强行迁徙到茂陵邑中。这些人离开了他们势力盘根错节的故乡,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茂陵邑,在天子脚下,言行自然不能像以前那么放纵了。凡是迁入茂陵邑者,每户赐钱二十万,田两顷,他们原先的土地收归国有。他们失去的土地远远超过他们得到的土地钱财。
主父偃还提出了第三项建议:置朔方。
这项建议是针对匈奴人的。匈奴乃游牧部族,战国时期崛起于北方大漠,秦始皇始派大将蒙恬将兵三十万把匈奴逐出了“河南地”(今内蒙古河套南部伊盟一带),又修建了万里长城,扼制住了匈奴人的南下。秦末战乱,匈奴乘机夺回了“河南地”。“河南地”距西汉京城长安的直线距离仅七百公里,匈奴驻牧于此,使汉家皇帝如芒刺在背。然而,由于汉初经济残破,无力反击匈奴,只得把公主许配给匈奴单于,还要奉上大量的金钱、布帛,美其名曰“和亲”。匈奴单于人、财、物照单全收,而侵略如故。
武帝决计攻取“河南地”,解除匈奴对长安的威胁。就在颁布“推恩令”和徙豪强这一年,大将卫青挥兵北上,一举攻占“河南地”。为巩固这一胜利果实,主父偃建议在“河南地”筑城置郡,加强防守。武帝诏准,征集十万大军修筑朔方城,设置朔方郡;从内地招募了十万人充实这一地区。朔方郡的设置,对屏藩长安起了重大作用。
主父偃在一年之内,建言三策。这三条建议,意义重大,切实可行,实行以后,进一步强化了君主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巩固了汉家江山。他因此得到武帝的青睐,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