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致富的诸多成功经验,如“旱则资舟,水则资车”(洪水期准备天旱的商品,天旱时筹划做船的生意)被司马迁写进《史记·货殖列传》作为例子。《史记》和《汉书》中的许多地方都把“陶朱”当做巨富的代名词。
富有不是罪过,但富而不仁有时却会招致灾祸。人们如果能够除去矜夸之态,去其鄙吝之心,消除心中之怒,禁绝淫欲之心,则能保享五福。为富本来就容易招人嫉妒。为富不仁,恃富凌人,是给人伤害自己的借口。牢记“仁者以财发身”,这是“大学”教给人们的为人处世的秘诀。
(2)获取财富要遵循正道
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们说“功名利禄”是身外之物,并不是说要彻底地跟它们断绝一切关系。只要来自正道、不受之有愧,只要是干干净净的、用自己的汗水劳动换来的,我们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用这些钱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宣曲有个大富豪,他发家致富的秘密竟是屯积粮食致富的,他姓任,他的名字后人已经记不住了。所以,到史学家司马迁为他写列传时,只能叫他宣曲任氏。
任氏本来是个看管粮食的小官吏。大概在本行中他懂得了粮食的重要性,因此在他手里进进出出的粮食实在太多了。陈胜、吴广揭竿起义,天下大乱。为避灾荒,那些豪族们都争先恐后地收藏金玉,以为靠这些硬通货要度过灾荒大概万无一失了。可是,任氏却只收藏粮食,他把自己的粮仓修好,收藏了许多粮食。
从陈胜、吴广直到刘邦、项羽,冬去春来,年复一年,战争好像打不完似的。秦朝被推翻后,刘邦、项羽又打了四年。这么多年中,老百姓无法安心耕种,市场上粮食奇缺。每石米卖到一万钱,还不一定买得到。
项羽像这时,任氏收藏的大量粮食发挥了大作用。不仅他自己一家子度过饥荒不成问题,而且他还趁此机会把粮食卖出去。当年那些豪族所收藏的金玉,如今都到了任氏的手中。这样一来,任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富豪。
别人富贵了总不免奢侈起来,而任氏的粮食是一升升、一石石地积累起来的,他懂得粮食来之不易,也看到战争中缺粮的惨状。所以用粮食赚来的钱,对任氏来说无比宝贵。任氏发誓要节俭一辈子,即使家财万贯也仍然自己耕种。
战争过去了,和平到来了。别的商贾都争先恐后地去做买卖,大搞贱买贵卖来从中渔利。任氏却仍就不改初衷,不论货物贵贱,他都经营。只要东西好,不愁卖不出价钱。他家几代人都遵循这个指导思想,所以任氏家族的富贵延续了好几代人。至少从秦末到西汉武帝时,任家的家道始终不衰。
家里富了,却不能忘本。为此,任氏订立了严格的家规,不是田里生长的东西不吃、不穿,不干完公事不得饮酒、吃肉。勤于稼穑和提倡节俭的家风为家乡父老所称赞,成为远近的楷模。虽然富商在汉初政治地位不高,但任氏家族却甚为皇上所推崇。
君子也是凡人,君子当然也可以爱财,但这一定要有一个大前提——“取之有道”。要赚就赚那些干干净净的钱,要用自己辛勤的付出去换取自己应得的回报,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所有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心安理得、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
【原典】
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
23上好仁,下必好义
【译文】
没有听说过为上者好仁乐义,而下面的臣民不用仁义之心回报的道理。
(1)为上者好仁乐义,为下者自会加倍回报
知恩图报是人的天性使然,你以一颗真诚的心厚待别人,别人自会加倍地回报你。
在战国时期,收养门客(食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各种有才能或是有一技之长的人往往投奔一个权贵,寄食于他的门下。这些收养门客的人就借此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地位,巩固自己的势力,在有急难的时候,这些门客也往往会助他们的“收养”者一臂之力。
在战国时期,养士最为有名的是所谓的“战国四公子”,即齐国的孟尝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和赵国的平原君。他们所养“食客”之多,有时竟达三千之众,所以孟尝君曾号称自己门下有“食客三千”。他的门下有各色人等,三教九流之徒无所不备。他对待门客也是视为兄弟,坦诚布公,因此,门客们对他十分忠诚。
孟尝君当了齐国的相国后,门客也越来越多,实在养不起了,就不得不分为三等。一等门客吃饭有鱼肉,出门有车马;二等门客吃饭有鱼肉,但出门无车马;三等门客只吃粗茶淡饭而已。在三等门客中,有一个叫冯谖的人,似乎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刚来几天,就敲着剑鞘唱道:“我的长剑啊,回去吧,咱们吃饭没有鱼肉哇!”孟尝君知道了,就升他做二等门客。没过几天,他又敲着长剑唱了起来:“长剑啊,咱们回去吧,出门没有车马哇!”孟尝君知道了,又把他升做一等门客。孟尝君认为他这回总可以不再唱了吧,谁知道没过几天,总管又向孟尝君报告说:“冯谖又唱了,说是家中老母无人养活。”孟尝君就派人把他的老母安顿好,从这以后,冯谖就不再敲剑唱歌了。
有一次,孟尝君要找人去薛地收债,就想起了冯谖。他把冯谖叫来说:“先生会些什么呢?”冯谖知他要收债,就回答说:“只会算算账。”孟尝君有点不高兴,就淡淡地说:“那先生就替我去薛地收一下账吧。”冯谖问道:“收账回来买些什么呢?”孟尝君说:“先生看看我家里缺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孟尝君的三千食客都是靠薛地的租税来养活的,所以薛地百姓的负担很重。冯谖到了那里,欠债的百姓都不敢出来,于是冯谖就买了大量酒肉,真诚招待,把债户们都找了来。他把债券收集上来,查问清楚后,把能够偿还和不能偿还的债券分成两堆,然后对大家说:“孟尝君爱民如子,哪里是想借高利贷给你们,无非是想借此来帮助你们罢了。他这次派我来,就是专门看望大家的。有能力还债的,就慢慢地还;无力偿还的,现在就把债券烧了,永远不用再还了。”说着,就把收来的那些债券烧掉了。薛地的百姓感动得流泪不已,从此一心一意地拥戴孟尝君。
孟尝君看到冯谖两手空空地回来了,就好奇地问他:“先生替我买来了什么呢?”冯谖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您让我看看家里缺什么就买什么,我看您家里什么都不缺,只缺少‘义’,我就替您把‘义’买回来了。”接着向孟尝君报告了“市义”的经过,并解释说:“那些能还债的自然会还,那些不能还债的逼死他们也还不了,只会把他们逼跑,那又何必呢?”孟尝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后孟尝君的名声越来越大,齐王十分气恼。这时,冯谖就派人到处散布谣言说:“天下只知有孟尝君,不知有齐王,孟尝君不久就要当国君了。”他还利用楚怀王死的事件和楚国联络,造谣说孟尝君一旦即位必先攻打楚国,于是楚国也到处说孟尝君的坏话。齐王很昏庸,听了这些谣言就起了疑心,解除了孟尝君的相国职务。
孟尝君得势时,真是门庭若市,现在倒霉,那就门可罗雀了。只有冯谖还和他形影不离,替他赶车到薛地去,百姓一听孟尝君来了,都提着食物,带着菜肴、酒水夹道欢迎。孟尝君感动地说:“这都是先生买来的义呀!我总算有一个安身的地方了!”
冯谖则回答道:“这算不了什么,俗话说得好,‘狡兔三窟’,您现在才有一个安身的地方,还远远不够。请您给我一辆马车,我去秦国走一趟,让秦王重用您,到了那时,您的封地薛城、齐国的都城临淄、秦国的都城咸阳都会是您安身的地方。”
冯谖来到咸阳,对秦王说:“如今天下有才能的人,不是投奔齐国就是投奔秦国,哪个国家得到的人才多,哪个国家就强大。可见,现在的天下将来不是齐国得到,就是秦国得到。齐国所以能有今天的样子,还不是全仗着孟尝君礼贤下士,治国有方吗?如今齐王听信了谣言,嫉贤妒能,气量狭小,竟然免了孟尝君的相国之职。您若能趁他怨恨齐王的时候,把他请到秦国来,好好地以礼相待,他若肯为秦国效力,还怕齐国不归附吗?您如果犹豫不决,齐王一旦反悔,重新起用孟尝君,您也就悔之晚矣。”
秦王正在到处寻找人才,听冯谖这么一说,就愿意去请孟尝君来。这时樗里疾已死,无人反对任用孟尝君,于是,秦王就派遣使者带了十辆车马,一百斤黄金,用迎接丞相的仪式去迎接他。
冯谖一看计谋奏效,立即返回齐国,来不及报告孟尝君,就直奔临淄求见齐王,他对齐王说:“人才是齐、秦两国争霸的关键,谁得到了人才,谁就可以称雄天下、号令诸侯。我在来临淄的路上听说秦王已秘密派人带十辆车马、百斤黄金来迎孟尝君去秦国当丞相,如果真的是这样,齐国岂不是很危险了吗?”齐王一听十分着急,忙问冯谖该怎么办,冯谖说:“大王如能恢复孟尝君的相国职位,再多赏田地财物,孟尝君一定会感激您,就不愿再去秦国了。即使秦国想来接,总不能硬抢人家的相国吧?大王如果迟疑不决,就怕来不及了。”齐王还有些不太相信,就派人前去打听。恰巧秦国的车马迎面而来,那被派去的人连夜赶回临淄,向齐王报告。齐王一听是真的,可着了慌,立刻下令恢复孟尝君的相国职务,又多赏了一千户的土地,并马上接他来都城居住。秦王的车马使者到了薛城,恰好齐王的命令也到了,他们不好硬抢,只怪自己来晚了一步!至此,孟尝君的政治“三窟”已营造完毕,可以高枕无忧了。
“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这是老百姓的处世箴言,为上者处理与下属的关系时也要牢记这一点。
(2)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无论他身居何职,也不管他富贵与否。就算是“小人物”又怎样?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作用和优势。为上者,一定要一视同“仁”,不要小看任何人,善待下属,用仁义之心对待每个人,终有一天会有意外的收获。
刘邦年轻时行为放荡,却在放荡中透出一种豪侠仗义的英雄之气,令人钦佩。所以,许多人都主动亲近他,把他视为最可信赖的知己。他以此更加广泛地推广自己的交友之道,不轻易与人制造矛盾。
萧何也是沛县人,与刘邦是同乡。此人精明能干,勤于职守,办事公道,又忠厚老实,有很高的品德修养。在县府中,他起先是县丞手下的一名小吏,由于他通晓律法,审讯囚犯时从无冤枉陷害,办案精明而公平,是县丞得力的助手,在县府的小吏之中享有盛誉。萧何的政绩被沛县县令发现后,便提拔他为沛县的“主吏掾”。主吏即功曹,汉代的郡守、县令之下皆设有功曹史,简称功曹,主管总务、人事,参与政务,有相当的实权。掾,是附属官员的通称。
在萧何的心目中,刘邦却是一个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人物。他暗暗把刘邦当做自己的首领。刘邦平时不拘小节,常常惹出些违法犯禁的麻烦,萧何总能施展出神通,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刘邦不至于吃官司。以后,萧何又极力推荐,让刘邦当上了泗水亭的亭长。《史记·萧相国世家》上对这一段历史的记叙是:“高祖(刘邦)为布衣时,(萧)何数以吏事护高祖。高祖为亭长,常左右之。”
从一件小事上,可以看出萧何在刘邦身上的良苦用心。那年,刘邦要去千里之外的京城咸阳当差,按沛县地方上的惯例,如果谁要出门远行,同僚们须得送行,称为“赆仪”。一般人按常规是给刘邦送三百个钱,唯独萧何送了五百个钱。后来,刘邦当了皇帝,想起此事,还专门多给萧何封了两千户的食邑,算是对当年知遇之恩的投桃报李。
就是这次咸阳之行,使刘邦眼界大开。京城里那巍峨的楼阁、繁荣的街市,尤其是刘邦有幸目睹了秦始皇出巡时那前呼后拥的宏伟场面,使这个来自偏远小县的亭长发出了“嗟呼,大丈夫当如此也”的感叹。后世都把刘邦这句话看做其雄图大志的表露。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萧何为了能够经常和刘邦在一起,主动放弃了进京高升的机会。
秦始皇为了巩固秦朝的政权,对各级官员的政绩要求十分严格。他定期派出特使,到各郡县巡行,考察地方官吏,以决定其升贬。去沛县考察的是一位御史,这位御史看萧何精明能干,极力推荐萧何到京城做官。萧何却不愿同刘邦分开,婉言谢绝了御史的盛情,继续留在沛县当他的“主吏掾”。以后刘邦在沛县能够起义成功,萧何确实在其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刘邦在沛县的另一名好友曹参,也是沛县本地人,在县府中担任“狱掾”,是主管监狱的一名小吏。曹参为人豪爽,有勇有谋,临事善于决断,在沛县属吏中。曹参是一位颇有威信、名望较高的小吏。在刘邦起兵后,他屡立战功,后来继萧何为汉帝国的第二任相国。
另外,管理马车的夏侯婴以及泗水亭的亭卒周苛等,这些人都是刘邦的生死至交,尽管他们的身份各异,地位不同,但他们都乐意唯刘邦之命是从。刘邦一旦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会不顾自己的一切,鼎力相助,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夏侯婴的案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夏侯婴的职衔是“厩司御”。这是一种较低的官职。他除了管理县里的车马外,还要经常赶车出城给县令办事。每次办完公事,夏侯婴都要绕到泗水亭去找刘邦,或是喝喝酒,或是说说知心话,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这种亲昵关系引起了别人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