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一级上将胡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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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黄埔四期

广州市南的黄埔长洲岛是一个四面环水的孤岛,来往省城需以轮船摆渡,交通不便。从1924年春开始,前往小岛的渡轮上,时常出现一群又一群

中国现代史上赫赫有名的黄埔军校。操着南腔北调的年轻人,他们的到来,使得岛上原本已经荒芜的原广东陆军小学旧址和比邻的逊清时代海军学堂基地顿时热闹非凡。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教官们的带领下,在废弃多年的校园里垒石砌砖,修整扩建,亲手建立起了他们自己的学校。校门上六个正楷大字“陆军军官学校”,向世人宣告着:民国历史上一所绝无仅有的新型军官学校就此诞生!这就是在中国现代史上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黄埔军校自1924年6月第一期开学以来,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再加上苏联在经济和武器上的援助,到了1925年秋,学校的物质条件比刚开张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以现在的标准来看,黄埔军校的门面和校舍条件,不见得比当代一个住宿中学的标准好过多少。然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要说黄埔军校是藏龙卧虎之地,大概没有人会否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少了20年代从这扇小小的校门进出过的一大批师长和学生,中国现代历史恐怕得重新写过了。且不论蒋介石、周恩来、叶剑英、聂荣臻、何应钦、陈诚、张治中这些担任校长、主任和教官的重量级人物,也不提前三期的老大哥,单是黄埔四期的新生就可以说是精英荟萃。张灵甫与林飚、刘志丹、胡琏、李弥、文强、刘玉章、唐生明、潘裕昆、高吉人、邱维达、谢晋元等这些在中国现代史,尤其是中国现代军史上名声显赫的国共两方将领,都是在这1925年的秋冬之季,踏进了这个不起眼的校园,加入黄埔军校第四期的行列。

胡琏到达广州的时候,黄埔四期开考日期在即,他立即赶往军校参加入学考试。当时军校对考生的学历要求仅为旧制中学毕业或同等学历,考试则是按旧制中学修了程度出题,并加口试,以观察考生对三民主义了解的程度和性质,推断其志趣、常识、能力,及将来有无发展之希望。中学生水准的考题,对于学习一向名列前茅的胡琏的同学来说自是驾熟就轻,他顺利通过了考试,被录取为黄埔军校第四期的入伍生。

单以学制来看,早期的黄埔军校并不正规。当时中国正规的陆军军官学校一般学制在两年以上,外加半年到九个月的入伍生教育。但是黄埔军校是以快速训练下级军官为主,迅速扩充壮大中的革命军急待这些新生力量早日担当起军队的骨干,花两年多的培养时间未免太过奢侈,因此学校不得不大幅缩短学时,浓缩教程,军校的前两期学生学制仅六个月。

胡琏入学时,黄埔军校前两期的学生已经毕业,有的在之前沙基惨案及第一次东征中为革命献出了鲜血乃至年轻的生命。与前两期不同的是,黄埔军校从第三期开始也实行入伍生制度,新生入伍先要接受数个月的新兵教育,期满经甄别考试,合格者才能升为正式军官生。第四期的入伍生教育期限六个月,升军官生后再修习军事学术,一年后毕业。按照原先这一设想,新生原本应该在军校有一年半的训练和学习时间,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严格执行。像胡琏这种报到比较早的入伍生还算基本上足了半年的入伍生训练,可其后仍旧有各地赶来的考生陆陆续续被录取,有的在当年大约年底左右才报到,就只能接受不到三个月的入伍生训练了。后来由于北伐开始,黃埔四期学生提前毕业,校方将该期的军官教育课程浓缩成了八个月。

军校的生活紧张而有序。入伍生们编成三个团,每个团分成若干个连队。学生们通常二三十个人住一个寝室,睡的是竹搭的床铺。每天天未大亮,晨雾缭绕的校园里就响起了嘹亮的起床号声。按规定,学生们从起床到集合只有三分钟,吃饭十分钟。对已往是平头百姓的新生们来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穿衣、打绑腿、漱洗、吃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刚开始的时候,一听到起床号声,大家手忙脚乱,出早操前穿错衣服、打翻水盆、衣冠不整或者饭没吃完饿肚子的大有人在。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新生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每天清晨即起,环岛跑步外加早操,上午下午出操两小时,学科各一个小时,即所谓的“三操两讲”,晚上八点半晚点名,九点熄灯,一切作息按部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