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易经与辩证法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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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错综复杂

现在我们用的有些成语、用语原是从易经来的,如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心如介石、行为中正、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否极泰来、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等等。错综复杂也是,出自《易·系辞上》“参伍以变,错综其数”。再具体来说,错、综、复、杂,是指卦变而言,是几种主要的变卦方法。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常会用到“变卦”这个词,如“刚刚说好了,怎么又变卦了?”变卦是说本卦变为变卦,卦象既然变了,内容自然就不一样。

错卦:一个六爻卦的阴阳全变了,是阴阳爻相错的意思,一个卦六爻,每爻阴阳对调。如天风姤卦,它的第一爻是阴爻,其余五爻都是阳爻,那么在六爻阴阳交错之后,就变成了地雷复卦。由姤卦到复卦,卦象完全不同,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错卦的理是立场相同、目标一致,可是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所见也就不同,它表示事物并未显现的另外一面。按《序卦传》卦序排列的六十四卦中,两两相次的八个卦:乾、坤;颐、大过;坎、离;中孚、小过,均互为错卦。其余两两相次的五十六卦,每对各互为综卦。

综卦:把一个卦翻个跟斗,颠倒过来就叫综卦,也就是说,站在相反的立场上看问题,这就变为综卦的象。如天风姤卦,如果把这个卦倒过来看,或者平放在桌面上,站到对面来看,就成了泽天夬卦,这就是姤卦的综卦。综卦告诉我们看万事万物要客观,如果立场不同,观念就完全两样。六十四卦中,除上面讲到的八个卦之外,其余五十六卦,都是两两相次、两两相对,互为综卦。

“复杂”:复是重复的意思,杂是指彼此的相互关系。先请看交互卦,所谓上面亲热下面叫做“交”;下面攀缘上面叫做“互”。这是六爻内部的变化,如第二爻上连到第四爻,下面挂到上面去为互,第五爻下连到第三爻,上面交至下面来为交,每卦的纵深内在,发生了交互的变化,又产生了新的卦。例如火雷噬嗑,如以噬嗑卦的第二爻与第三爻、第四爻卦配上去,便成为代表山的艮卦,这就是噬嗑卦的互卦。又把噬嗑卦的第三爻,交到第四、第五爻上去,便成为代表水的坎卦,这就是噬嗑卦的交卦。再把噬嗑卦的交卦和互卦重叠起来,便成为水山蹇卦,于是我们知道,噬嗑卦的交互卦就是蹇卦。

至于八宫卦的卦序、卦变则更加复杂,这里就不讲了。总之,六十四卦可发展到无数的卦,每一卦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是彼此相互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

以易经的道理去看待事物,分析迷局,须从内外、正反、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多面观察,本着细密的头脑、缜密的分析,冷静客观地思考,相信可以把事情看清楚。当然,有些事物现象,因尚不知变化的根源,一时看不清、不可知,也还是有的。

事物是多方联系而又发展变化的,犹如八面玲珑且滚而移动,所以,我们不仅要多方面地看现在,还要看过去并预测未来。

上面讲到,在错综复杂的卦变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单个人来说,如伤到了要害的部位,这个人也将走完生命的历程。

就社会中人与人、团体与团体、团体与整体的关系来说,部分的变化也会引起整体的变化,变是量变,化是质变,量变会造成质变。

就自然界来说,有一种所谓“蝴蝶效应”:一只蝴蝶在南美巴西轻拍翅膀,可能吸引数千同类一起振翅,这股强风最后会导致北方美国的德州发生龙卷风。2008年4月,我在《世界日报》上看到一则消息,说这“蝴蝶效应”的混沌理论发明人爱德华·罗伦兹(Edward Lorenz)于4月16日因癌症病逝于麻州剑桥家中,享年九十。他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他提出的混沌理论,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三大科学发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