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
52012600000017

第17章 二十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3)

洪士铭走后,洪诗铃对吴氏道:“吴妈,我想离开洪府。”吴氏一惊,道:“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洪诗铃道:“爹爹太让我失望了,而今哥哥怕是也要重蹈爹爹的覆辙,我是万万不愿见到这一切的。那日我听爹爹提起,过几日还要带我去宫里见甚么亲王妃子的,教我在那些满人面前卑躬屈膝,还不如杀了我!”

吴氏自幼疼爱洪诗铃,凡事对其百依百顺,此时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心疼道:“可是小姐,你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家,你离了府上,能去哪里呢?”洪诗铃思忖了一阵道:“我回老家,回福建。听说大明在南京立了一位弘光帝,福建如今还在大明的治下。我要去福建,当大明子民。”

吴氏道:“哎呀,小姐,这福建离京城远隔万里,你一个人怎么回得去?不若央老爷派车马送你回去罢。”洪诗铃咬唇道:“我不要他管!汉奸的车马,我才不要坐!”

话说如此说,但吴氏心疼小姐,便独自去找洪承畴,求他派车马护送小姐。谁想洪承畴却道:“回福建?这怎么能行?若是往日自是无妨,然如今南方尚为明弘光治下,睿亲王不日将发兵南下,收南京,克福建,这都是早晚的事,到时候战火一起,福建家中难免会受到波及。”吴氏见说,便怏怏而退。

这边厢洪诗铃却早已做好了出走的准备。她收拾好了自己的衣裳首饰,准备夤夜逃离洪府。是夜,三更的更鼓刚刚敲过,洪诗铃便轻轻走出了自己的闺房,蹑手蹑脚地穿过花园回廊,行至后院角门处。谁知刚出了一道院墙,就见到前面黑影一闪,骇得洪诗铃惊慌失措,连手中的包袱都掉落在地。

洪诗铃问道:“甚么人?!你……是人是鬼?”那团黑影逐渐自阴影处踱出,却是其父洪承畴。洪诗铃惊道:“爹?”洪承畴问道:“铃儿,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一下激起了洪诗铃的无限委屈,几是带着哭腔道:“爹,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个家!”

洪承畴皱眉道:“铃儿,不可任性。如今外头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如何能够自保?来人,送小姐回房。”隐藏在暗处的家丁得令,赶忙上前,“簇拥”着洪诗铃回到房间。

原来洪承畴听了洪诗铃奶娘吴氏之言,知晓女儿有离府之意,便多加了防范,夜夜派人守在各角门处。如今这么一闹,洪诗铃的出走计划,便彻底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