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众人便都去用饭了,饭毕,太虚真人便把水溶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太虚真人开门见山地问道:“如今你们二人都已学成本领,黛玉的身体也强健了几倍,你们二人不如稍作休息,明日就下山去吧!”
水溶不解地问道:“师傅,为何这么急的就让我们下山呢?”
太虚真人道:“溶儿呀,我知道你也是一时舍不得师傅,但是你回去后,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所以也不必在山上耽搁时日了,一会你就去准备行装吧,明日一早为师亲自送你们下山。”
水溶见师傅说得如此肯定,遂也不好再去坚持,他猜想师傅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就遵循师傅之意,尽心去安排行程之事了。
次日清晨,水溶把一切都准备停当,太虚真人便领着水柔和清风玄月二人,为他们送行。临别之时,大家具说了很多珍重,保重之类的话,太虚真人一直将他们送至了山脚下,这才挥手告别。
一路上,水溶黛玉一行人晓行夜宿,谨慎而行,这一路上倒也太平无事,行速也是颇快,只两天多的时间里,就走到了金陵城外,范镇早已飞马前去王府禀告了。
约莫晌午时刻,水溶黛玉一行人就来到了王府门前。只见王妃正由明月彩云搀扶着等在门口,却不见父亲的踪影,想来又是朝中政务繁忙吧!水溶连忙翻山下马,给王妃深深行了一礼道:“母妃在上,孩儿水溶给您见礼了!”
王妃摸索着搀起水溶道:“好孩子,快快请起,黛玉和水柔呢?”
黛玉听言,连忙走上前来,柔声说道:“黛玉给母妃请安了,一年未见,母妃身体可好呀?”
王妃笑道:“好,很好,就是很惦念你们,咦?为何不见水柔呀?”
水溶连忙回说道:“母妃不要着急,水柔她因喜欢大荒山的景致,又想尽得我师傅太虚真人的真传,因而就留在大荒山,继续学道了。”
王妃听罢,开始觉得有些突然,脸上露出了不舍和想念之情,继而便慨然笑道:“如此也好,柔儿那孩子,在家里也只是淘气,每日里念书呀,练习女红呀,都是我逼她才去做,如今有太虚真人调教她,我断也没有不放心的道理。好了,我们也别只站在这里了,快进屋说话吧!”水溶和黛玉便两人各在一边,搀扶着王妃走进了正厅。
三人一时落座,明月彩霞自奉上茶来。水溶喝了一口茶便问道:“母妃,如今父王的政务还是那般繁忙吗?”
王妃叹了口气说道:“哎——岂止是繁忙呀,溶儿,你今天刚回来,身体疲乏,先不要问这些了,日后你父王自会和你细说的,你回来得正好,可以为你父王分担一些。”
王妃又转向黛玉说道“进一个月以来,贾府也时常派人来问你回来了没有?”
黛玉道:“那他们有没有说,有什么事情呀?”
王妃道:“似乎也没什么大事,许是老太太想你想的紧吧。你歇息两天,就回府看看吧。“
黛玉道:“多谢母妃提醒。”黛玉说完,心中就涌动起对贾母的思念来,毕竟那是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老人呀!
一时,王妃和水溶黛玉又略叙了一会家常之话,便吩咐摆饭。饭后,大家便都各自歇息。
约莫到了申时时分,北静王水净回到了王府,进门略做休息后,就把水溶唤了去。
水溶一进门,正望见父亲手拿着一份地图在端详着,他走上前去轻轻说道:“父王在上,儿子给您老人家请安了。”说罢,就跪了下去。
水净忙放下地图,以手搀扶起了水溶,父子二人便仔细相望了一会儿,水净看到的水溶虽然皮肤黑了些,但是看上去越发的健壮了。而水溶看到的父亲却苍老了很多,鬓边增添了不少的白发。水溶的心间立刻涌起了一阵酸楚,并还夹杂着一丝愧疚之情,遂忙问道:“父王,我听母妃说您这一年操劳得很,政务是不是一直很繁忙呀!”
水净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说:“是呀,岂止是繁忙呀,如今天朝的江山已然岌岌可危,朝堂之上更是危机四伏呀!”
水溶不由惊讶地虚了一口气问道:“只短短的一年就又这么大的变化吗?”
水净道:“本来我很知道你平生的志愿,是万不愿意涉足政坛的,你愿意过的是那逍遥自在随性自由的田园生活,怎奈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为父面对这棘手的一切,已然是应对乏力,再无妙法了,也只有把这重担交付到你的手里啦!”
望着父亲日渐苍老的模样,水溶心疼不已,遂忙回应道:“父王放心,孩儿这次回来,就是要助父王一臂之力的,朝廷如今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危机,父王不防就与儿子直说出来吧!”
水净道:“朝廷如今是内忧外患呀。”
水溶心中一动,那外忧莫不是师傅曾经提到的达达理在挑起叛乱吗?正想着,又听水净说道:“与我天朝交界的几处外族自我朝建国以来,就屡屡侵犯我国的边界,挑起事端,好在前几朝我方都有骁勇善战的名帅良将,故而才把这群蛮夷之辈镇住,可是如今这些将领老的老,过世的过世,想我边陲要地,竟然没有一个铁腕的将领了,仅这些毛贼的一些偶犯边界的小小把戏,就已然是疲于应付了,更不消说是出兵征讨了!”
水溶为父亲端上了茶碗,示意父亲喝一口茶再说,水净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盅,拿起方才的那张地图,指着说道:“儿呀,你来看,这些地方分别分部着三个异族,他们都屡屡向我边境要地进行挑衅呀!而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就是这个维吾族,听说他们的统领名叫达达理。”
“达达理?果然是他!”水溶不由脱口而出。
水净问道:“你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