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话间,又飞来一只小鸟,落在离水溶和黛玉身前不远的树上,冲着他们手里的小鸟啁啾地鸣叫着。
黛玉抬眼望去,遂笑说道:“溶哥哥,你看,那只小鸟莫不是咱们这只小鸟的朋友吧?”
水溶也抬眼望去,见是一只和手上的小鸟外形面貌差不多的,只是身量略大一些,看来应该是只雄鸟。二人正看着,冷不防手里的这只小鸟朝着那只鸣叫的小鸟飞了过去,两只小鸟随即站在枝头,一唱一和地鸣叫起来,那欢快动听的叫声真不亚于一首美妙的乐曲。
黛玉看着它们,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因说道:“溶哥哥,我真为他们高兴呀,看起来他们是一对呢!”
水溶也笑望着这对小鸟道:“是呀,他们是一对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地伴侣呢!”
黛玉道:“多么幸福的一对呀!真希望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水溶握住黛玉的手道:“会的,一定会的。”
这对小鸟,又鸣叫了一阵,均都朝着黛玉水溶点了点头,便展开翅膀飞走了。
黛玉道:“溶哥哥,我明白了,原来那只小鸟是来告诉我们它已然找到幸福归宿的。”
水溶道:“找到了就好呀,我也真为他们感到高兴呀!”
这时,雪雁和紫鹃端着水和谷物走了过来,因不见了小鸟,紫鹃遂问道:“怎么那只小鸟又飞走了吗?”
黛玉道:“是呀,它回来时告诉我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看来我们是也不必为它担心了,已经有更好的伴侣来照顾它了!”
雪雁不解地问道:“是谁呀?”
紫鹃道:“哎呀,傻丫头,物寻其类,当日是找另一只小鸟啦!世子来了,咱们还是快去为他倒茶吧!”
水溶道:“不必了,我来是叫妹妹一块去父王母妃那里用饭的。”
紫鹃道:“好,那世子和姑娘就走好吧!”
水溶遂拉住黛玉的手自往前走去,因说道:“妹妹,一会用过早饭,我就要与父王一同进宫面圣了,今后的几天恐怕有的忙了。
黛玉给了水溶一个宽慰的笑容道:“溶哥哥,我明白男儿自担重担的道理,师伯说过,如今天朝正面临危机,溶哥哥自当要担起整顿朝纲的责任,所以哥哥只管去忙吧,我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少不更事,身体羸弱的黛玉了,我不仅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我还要力争为哥哥分忧了。”
水溶听到黛玉说出了这么一番善解人意的话,遂紧紧地握住其手说道:“知我者黛玉也,我水溶能得到妹妹这样一位知己,今生何其幸也!”
黛玉道:“我见王爷为朝廷之事操劳,两鬓添了很多白发,王爷毕竟不年轻了,溶哥哥,你今日去了一定要谨记好好地替王爷分忧,还金陵百姓一个太平,一会吃完饭,我也想和王爷王妃商量一下,离了贾府一年多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看看了,而且老太太毕竟是真心实意疼我的。”
水溶道:“贾府那是非之地,说心里话,我还真不想让妹妹回去。但想来一别一年有余,妹妹也该回去看看,纵是不回去,那贾府也定会三天两头遣人来催的,也不怕,妹妹如今以不比当日了,凭她是谁,也奈何不了妹妹,妹妹只牢记一条,那就是千万小心宝钗。”
黛玉点头说道:“溶哥哥放心,我都记下了。”
二人一时到了王爷屋里,用过了早饭,又寒暄了几句,水溶便随王爷进宫面圣。王妃便吩咐备下马车,送黛玉回贾府。
贾府离王府本不远,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就来到了贾府的西角门前,雪雁下车告诉门上的小厮进去通报。只须臾的功夫,周瑞家的便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来到马车近前说道:“哎呦呦,我说这清晨起来怎么喜鹊就在枝头不住地叫呢?原来是有贵客来临呀!小丫头已经小跑着进去禀报了,姑娘还是屈尊下车,坐那青布小轿进去吧!
黛玉温婉一笑道:“有劳周姐姐了。”
黛玉坐在轿里,周瑞家的在前面引路,紫鹃和雪雁在轿子后面跟着,黛玉忍不住掀开轿帘往外边看着,还是那样的旧景,可是心绪却远不是从苏州老家是来的那份心绪了,如今的她更聪明了,更美丽了,也更有主见了,总而言之一句话,那就是她已然变得很强大了。
须臾轿子就抬到了内宅,四个抬轿子的小厮下去,周瑞家的忙殷勤地掀开轿帘,扶黛玉走了下来。此刻,在黛玉心中升腾起对贾母的眷恋之情,遂撇开周瑞家,径直走了进去。周瑞家的便跟了进来,雪雁和紫鹃遂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穿过回廊,一直走到了暖阁之中,黛玉才看到贾母,而此一时的情景却远非她一年多前见到贾母时的情景了,屋子里冷冷清清地,贾母神色憔悴地歪在炕上,鸳鸯正站在她的身后,为其捶背。贾母看见了黛玉,这才精神一振,慢慢地做起了身子。
望着贾母憔悴地样子,黛玉的心头一酸,遂忙走过去,一把拉住贾母的手说道:“老太太,您一向可好?外孙女回来看您来啦!”
贾母一听黛玉这燕语莺声般地问候,眼眶就红了,但忽然瞥见了周瑞家的,遂脸色一沉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快下去吧!”
那周瑞金家的遂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便掀帘子出去了。
黛玉便唤紫鹃拿过蒲团要给贾母叩头行礼,却被贾母拦住道:“我的儿,想煞我老人家了,快不用那番虚礼啦,快到我身边坐下来吧。”
鸳鸯也急忙拉住黛玉往贾母的身边送,一边嘴里还念叨着:“林姑娘呀,老太太盼星星、盼月亮的可把你给盼回来啦!”
黛玉刚在贾母身边坐下,贾母就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黛玉见贾母落泪以为是因为思念自己心切,遂忙劝说道:“是黛玉不对了,不该撇下外祖母一年之久而不顾不理,原该捎封书信也好呀,只是黛玉也是为了调养好身体,不让您老再担忧呀!”黛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绢帕替贾母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