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松道:“这个自然不用女儿担心,为父早就做好了周密的安排,不等他攻陷皇宫,为父自然会派人把女儿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为父自然是表面上向那藩王称臣,背地里就让你大哥悄悄准备兵马,你二哥这几日应该也会收到我的书信,他的军队现在想必也已出发,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趁那藩王立足未稳之际,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丽妃笑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皆已占尽,爹必然会大获全胜的。”
欧阳松道:“为父早已占尽天机,稳操胜券,当今皇上又没有子嗣,两个皇弟又都是懦弱无能之辈,为父平定藩王叛乱之后,必是功不可没,再加上朝堂上一半的臣子都是我这一派的,为父荣登皇位自然是不在话下的。”说罢,他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丽妃看着父亲狂妄的样子,心里在涌动喜悦的同时,突然觉得一股淡淡地苦楚悄然袭了过来,她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她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问道:“爹爹,那您老人家打算如何处置皇上呢?”
欧阳松收住狂笑声,不屑地说道:“那皇上还用得着我去收拾,藩王攻陷皇宫之日,便是他的气绝身亡之时了。”
“气绝身亡?”丽妃喃喃地念道这几个字,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乖女儿,你怎么了?不舒服?”欧阳松注意到了女儿的失态,连忙关怀的问道。
一个念头迅即地闪入了丽妃的脑海里,那就是绝不能让父亲看出什么破绽来,于是她连忙微笑道:“不妨事,许是白日吃得玫瑰糕太多了,过于甜腻,这会子觉得有些反胃。”
欧阳松道:“那可不能大意呀,不如传太医来看看?”
丽妃道:“不妨事,我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欧阳松见丽妃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也就不再担心,又说道:“关于那个元春害了麻风病一事是否真伪?”
丽妃道:“爹爹放心吧,我和那个江湖游医已经见过了面,他说元春已经病入膏肓,现在看来也是时日无多了,而且我也派人去调查了那个游医的来历,没有半点虚假。”
“哈哈哈,”欧阳松又是一阵畅快的狂笑,“如此看来,真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啦!”
重阳节过后,天气就渐渐变得阴冷起来,马上就要立冬了,黛玉这两天一面在计划着元春的生产之日,一面还要和凤姐一起操心储备府里过冬的一些事宜,好在贾琏和宝玉越发得有了大丈夫气概,外间店铺生意之事,不用黛玉再操半点心,不仅处理得井井有条,而且每月的进项还是颇丰厚的。
说到计划元春的生产之事,黛玉也真是勉为其难,本来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却要思虑此等事情,但为了严守机密,这本也是无法得事情,幸而雪雁聪明机灵,这方面的书籍,还都是她们二人在外面的那间诊所时随机搜罗来的呢。其他诸事尚且好办,只是这稳婆是必然要找的,不然黛玉、雪雁、紫鹃三个大姑娘如何能承受此事呢?只是又要找个技能娴熟的,还要是个知道底细的,又怕万一走漏了风声,思来想去,黛玉真是觉得很难办。
这日,黛玉又为此事老身,忽见雪雁走过了,惊喜地笑道:“姑娘,姑娘,咱们为给贵妃娘娘寻个稳妥的稳婆,一门心思只顾朝别处想,怎么倒忘了眼前的人呢?”
黛玉抬眼问道:“你说是那个眼前人?”
雪雁道:“姑娘怎么混忘了呢?不正是赵嬷嬷吗?”
黛玉道:“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我只知往旁处冥思苦想,怎么一时倒把她给忘了呢?对,赵嬷嬷的确是这稳婆的不二人选,当日我记得母亲生弟弟的时候,就是赵嬷嬷在旁边帮忙的,虽说,赵嬷嬷的经验不算很老道,但是如今也只好让她老人家来但此重任了。”
雪雁道:“来贾府这么多日子以来,由于老太太又特别给姑娘派了粗使的妈妈和丫头,我因想着赵嬷嬷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是很好,所以就一直没有让她做什么事,她还一直总觉得过意不去,闲来之时就为姑娘做些香袋、肚兜的小物件,这次让她有用武之地,想来她应该很是高兴呢。她为人诚恳老练,倒是又有我这略通一二的人在旁相助,我想赵嬷嬷定能圆满地位贵妃娘娘接生的。”
黛玉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精了,到让我半刻也离不开你了!”
雪雁笑道:“只是姑娘哪能总把我带在身边呢?将来有一天,还不是要嫁到北静王府里去吗?”
黛玉一时兴起,想也未想,就笑说道:“我出嫁也断不是分开你我姐妹的什么理由,不如你就随着我嫁过去,一句话,我让溶哥哥收了你就是了!”此言一出,黛玉才知道话说得有些唐突了,且不说水溶对自己一往情深,能否会同意纳雪雁为妾,就是雪雁也未必肯答应呀。
黛玉自小同雪雁一起长大,与她情深意厚,感情自然也是胜过姐妹,不仅如此,二人对彼此的性情也是了如指掌的。其实,依着黛玉的心思,到很有让雪雁也嫁给水溶的意思,古往今来主仆二人共侍一君而传为佳话的并不少见,这样一则可以让雪雁有个好归宿,二则水溶日后必会承袭父亲的爵位,身为王爷纳几个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黛玉知道凭水溶对自己的那份心,断不肯接纳她人为妾的,如果是雪雁的话,再加上自己的多般劝求,只怕水溶还会答应下来。这件事情本来也是在黛玉头脑里思虑过几次的,只是黛玉也不会想到,今天此刻,自己竟心急地说了出来。
只见雪雁一听此言,脸立时羞得通红,她撅起小嘴叫道:“你这个姑娘,只是平白无故地拿人取笑,亏得我一直还拿你当姐姐看,我,我不理你了!”说罢,便羞得再不敢多待一刻,抽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