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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临春院(2)

众美闻言围了过来,纷纷找寻着画儿中的自己,见到这种绘画方式先是一惊,寻找到了画中的自己又是一喜,感情自己在这第一才子的眼中是如此漂亮的人儿啊。

老鸨乐得不可开支,挤进人堆之中抱着画卷爱不释手,这可相当于是摇钱树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当下命人置办酒宴,将安奇几人引进了雅间内。这赵明诚也是个自来熟,见安奇被众人如此推崇,身为熟人的他面上有光,十分自然的跟随着二人一同进入了包房。王伦虽说不认识这位公子,但看他似乎是安奇的朋友,今日这顿饭想来也不用花钱,便任由他跟着进来了。

老鸨也下足了功夫,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这“临春四美”引进包房,陪同安奇等人吃酒作乐。这冬梅自然是归王伦所有了,赵明诚也面带笑意的将春桃引到自己身边,剩下的二人可就尴尬了,安奇自饮自酌,任凭二美风情万种,也全然没有把她们二人看在眼里。

“愚兄在书画方面有所涉猎,但今日算是懂得了人外有人的道理,刚刚景兄弟做的那幅画,愚兄自愧不如啊,来,我敬你一杯。”赵明诚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春桃立即将酒杯斟满。

看到赵明诚那“猥琐”的笑容,安奇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若不是忙于太学进修,恐怕愚兄还真的要拜景兄弟为师了,哈哈,再饮一杯。”

安奇不留痕迹的白了赵明诚一眼,此人在安奇心中的印象急剧下降,这红果果的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有婚约在身和有家室没什么区别,喝花酒就算了,瞅他色眯眯的盯着春桃看的模样,安奇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懒得理会他,和身边同样一脸色相的王伦攀谈起来。

……

“年幼时盼望着快些长大,长大了就能自己赚钱喝酒吃肉娶妻生子,命好了还能当个官光宗耀祖,可当真的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幼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如今想回到过去,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啊。”王伦苦笑着将酒喝下,“不瞒景公子,当年小人也是胸怀抱负的,可最终还是成了一个下九流的说书先生,呵呵…”王伦说着,忽然想起安奇最开始也是靠说书起家的,面色尴尬的看着安奇,“景公子,我…”

“无妨。”安奇对王伦的这种无心言论倒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说这些,那封神的收益如何啊?”

见安奇没有责怪自己,王伦才放下了心,“我正要向贵人提起此事,那封神一书火热程度不下三国,尤其贵人之名传遍汴京,此书又是贵人所著,更是吸引了无数的才子佳人,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啊,不过贵人放心,小人将所的钱财全部交给李松兄弟了…”

“我说过了,别总是喊我贵人。”

“这怎么可以,若不是贵人相助,小人恐怕早已经落草为寇了。”王伦笑道,亲自将安奇的酒杯斟满。

听闻此话安奇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王伦,“你刚刚说什么?落草为寇?”

“哈哈,贵人莫要惊慌,小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不过若是无法谋得一条生路,回到家乡落草为寇,做一个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人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王伦笑道,二人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啊,谁知道一个抢了自己勾栏的年轻人居然会成为自己的贵人呢?

“不知王先生故乡在何处啊?”安奇笑道,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小人家在山东…”

“回去,我现在就回去取银两,你明天,不,今天就回家乡去,回家立即落草。”安奇慌了,本以为这《水浒》只是杜撰出来的故事,哪能想到这王伦真的是有当土匪的心思啊,若是这王伦以后都以说书为生,那么这水泊梁山可就没人了啊!历史也就真的拐弯儿了。

“哈哈哈,贵人莫不是喝糊涂了?如今四海升平,那匪寇可不是什么好营生啊,来,饮酒。”

被王伦生生按回到椅子上,安奇目光呆滞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仅是王伦,就连赵明诚也加入了进来,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安奇一句也没有听清,此时安奇只想再醉一次,哪怕喝到肠穿肚烂也没有关系,喝醉了,这些烦心事就都没有了。

……

可能是潜意识里对醉酒有着一抹恐慌,虽然还是以一头栽倒在地结束了酒局,但再次睁开眼睛,安奇对昨日的事情还有一丝的印象,看自己衣衫完整无恙,安奇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因为醉酒将“第一次”贡献出去了,那可就真的划不来了啊。

“景公子醒啦?”名叫夏荷的女子走进房门,俏脸微红的开口说道,“昨夜想帮景公子换洗衣物,可景公子睡得太沉,奴家搬不动景公子的身子。”这显然是假话,且不说安奇身体偏瘦,就算是搬不动,临春院的龟公可都是实打实的男子啊,虽然久闻安奇大名,但这夏荷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老鸨的话不敢违背,只好在房间中坐了一整夜。

“无妨,真是谢谢你了。”安奇笑道,暗想幸好这阵子被刘夫人养的胖了一些,否则衣服都脱了后果可不难想象啊,“和我一同饮酒的二位先生呢?”

闻言夏荷的脸更红了,“春桃姐姐和冬梅妹妹在侍候二位公子…”

“是么?”看她的表情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侍候”是什么意思了,摆弄一番自己的衣衫,安奇走出了房门,没一会,赵明诚满脸春光的从另一间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个名叫春桃的妙龄姑娘,春桃手持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白布,安奇眼尖的看到了白布之上的那抹鲜艳的红色,再看看赵明诚这般表情,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啊。

“奴家见过景公子…”春桃见安奇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手中的白布,俏脸通红,将白布藏于身后,姿势怪异的走开了。赵明诚紧紧的盯着春桃离开的方向,露出了笑脸。

“没看出来,赵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啊…”安奇笑道,讽刺之意尽显。

赵明诚浑然不知,本以为这烟花之地的风尘女子皆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般的存在,哪里想得到那绝色的春桃姑娘居然是处子之身,自幼家教甚严的他第一次有了“食髓知味”的感觉,“景兄弟说的哪里话,若论风流,愚兄拍马难及啊。”言罢,目光收回,瞥了一眼安奇身后的夏荷。

“随便了,反正我又没有婚约在身。”安奇懒得解释,摊了摊手,转身便走,仅留赵明诚一人在风中凌乱,此时赵明诚才意识到自己可是和李清照有婚约在身的啊,虽说男子喝花酒是常事,但未曾娶亲便在青楼被人拔了头筹,这好说不好听啊,且不说李清照乃是官宦之后,就算是她本人,怕是也会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吧?但转念想起昨夜的云雨之事,赵明诚得意一笑,轻喃道,“管他的,仅此一次,想来也没什么问题吧?”深深看了一眼春桃离开的方向,赵明诚同样转身离开了。

算算日子,今日又到了休沐的时候了,就算是上课时间,有王二在那里想来也不用自己操心,王伦在做些什么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出来,不再等候王伦,在老鸨的嗲声嗲语中,安奇离开了临春院。

“姐姐昨日…”夏荷看着一脸春光的春桃,轻声开口。

被人当面问了出来春桃羞色难掩,“你还问我,你不是也一样?”春桃笑道,她可是亲眼看到夏荷满脸通红的站在安奇身后的啊。

“我可没有…”夏荷开口道,“姐姐知道那位公子的身份么?如此便失了身…”

春桃轻轻摸了摸夏荷的脑袋,看着这个被自己当做亲妹子一般的少女,“那位公子姓赵,字德甫,是当今吏部侍郎的儿子。”见夏荷低头欲言又止的模样,春桃再次开口道,“你我这行当吃的是青春饭,若是有一天人老珠黄,谁还会花钱来听你我二人弹琴吟唱呢?你我姐妹二人成天赔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早日脱离这片苦海么?那赵公子才名虽不及景公子,但生的俊俏,又是官宦人家,姐姐对他也喜欢的很,若是能为姐姐赎身…”

“若那赵公子也是人面兽心之徒呢?姐姐你…”

“无妨,我已经写了名刺,稍后就托人送与赵公子,妹妹,我们没有办法选择家庭,但是可以选择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文,总归是编撰出来的啊。”春桃不是傻子,守身如玉近二十年,为的不就是有一个能入自己法眼的多金情郎将自己带离这片苦海么?如今机会来了,定然是要牢牢抓住的,“我还没有问你,你为何没有侍候景公子呢?”

“妹妹不敢。”夏荷喃喃道,“而且那景公子熟睡之时还在念叨着一个名字。”

“哦?谁的名字啊?居然能让那景公子无视我这天仙般的妹子。”

“好像是…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