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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李府夜谈

安奇最近确实没有出过门,听闻王伦有落草的想法以后安奇心里对自己的穿越之旅有些担忧,明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展下去的,可这历史的轨迹还是有了些许的改变,谁知道呢,权当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安奇只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久未出宫的赵佶和心有他念的赵明诚可是喝了不少,当下的小聚也变成了四人聚会,只不过这四人是双赵和春秋二女罢了,四人两对把酒言欢,聊的不亦乐乎。夏荷和冬梅二女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不用弹琴唱曲儿,也不用斟酒陪客,就呆呆的坐在席间,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比起夏冬二女更尴尬的是赵灵,说好了来找安奇问话,结果被安奇三五句话便糊弄过去了,此时这赵佶喝的满脸通红,若是自己再不开口,鬼知道他要喝到什么时候去,“皇…兄长,不早了,再不回去,家中可要闭门了啊。”

赵佶醉意略显,手也攀上了秋菊的腰肢,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如今美女在怀,眼看就要进行最后一步了,哪能就这样回去啊?“哎,天色还早,不急于一时,来,德甫,我敬你一杯。”

赵灵对赵佶感到十分的无语,自己这兄长怎么成了这番德行,看这样子今晚怕是要留宿在这里了,这幅样子回到人多眼杂的宫中着实是自找不痛快。可他能留宿在此,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宫内规矩严,自己身为女子,半夜三更的回到宫中这好说不好听啊,再说了,回去若是碰到太后怎么办?皇帝的行踪自己也不好解释啊,可总不能陪他留在这里吧?脑子一转,赵灵想到了李清照,二人关系不错,近段日子也没什么机会一起说说话,还不如到李府借宿一晚,当即起身道,“兄长,我便先回去了。”

“啊?你要回去?也好,路上小心啊。”

闻言赵灵差点摔倒在地,说好的兄妹情深呢?不起身送送也便罢了,连个最基本的挽留都没有,白了赵佶一眼,赵灵扭身便走,留下独自凌乱的安奇。

安奇深深的叹了口气,暗想这赵佶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这才多久没出过宫,刚出来便一头扎进女人堆里,此时的安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希望二人早些歇了,自己也能够早些回去。

……

“你回去吧,切记要保护皇兄的安全。”

“小人告退。”毕竟是公主,夜深人静之时独自走在街头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赵辉询问过后,亲自将赵灵送到了李府大门前才转身离开。

见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赵灵才敲响了李府的大门,开门的是李府的家丁李树,赵灵来过几次,李家下人对这庆国长公主印象颇深,被敲门声吵醒美梦的不快一扫而光,“原来是公主驾到,请公主到大堂稍坐,小人这便将老爷叫醒。”

大晚上的吵醒别人赵灵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开口道,“明早再拜访李大人也不迟,你带我到你家小姐闺房外便好。”

对于赵灵的来访,李清照也大感意外,不过这份意外一眨眼便被满心的欢喜所取代,赵灵想她,李清照又何尝不惦记赵灵呢?只不过是命运弄人罢了。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随意拉扯了几句,赵灵直接切入主题,二人关系亲近,可最近李清照显然有些魂不守舍。

“没…没什么啊…”李清照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眼眶却湿润了。

“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出来,即使不能解决,也比整日闷在心里要强啊。”赵灵心思活泛,联想到安奇最近不出现在书院这件事情,认定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清照,你告诉我,是不是和安奇有关…”

“没有啊,对了灵儿,你还不知道吧,我…我要嫁人了…”李清照笑道。

李清照的笑容在赵灵看来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你要嫁给谁?”凭着赵灵对李清照的了解,若是李清照即将嫁给安奇,指不定会兴奋成什么模样呢,怎么可能是这般作态。

“是…吏部侍郎赵挺之三子赵德甫。”停顿片刻,李清照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毕竟和赵灵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二人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啊?”赵灵惊呼出声,此时她才知道临春院的那个俊秀青年就是李清照的夫君,那赵德甫和那春桃眉来眼去的样子赵灵可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对那赵明诚,赵灵实在是提不起哪怕一丝的好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清照,我觉得…你还是求令尊慎重考虑考虑这婚事比较好。”

李清照以为赵灵再劝自己遵循自己的内心,等待有朝一日安奇上门提亲,毕竟自己那点小心思赵灵可是一清二楚的,可孰不知自己已经袒露过心扉了,可安奇却没有任何答复,近来更是连面都不露,这大抵就是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吧?“灵儿你有所不知…算了…”李清照不想解释,应该说就算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

“哎呀,什么就算了啊,我实话跟你说吧,今日皇兄出宫找安奇问书院之事,结果在临春院碰到了赵明诚,那赵明诚仪表堂堂看似一正人君子,却和一个艺伎眉来眼去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清照,你还是求令尊好好考虑一下这门亲事吧,这还没过门那赵明诚便如此肆意妄为,若是有朝一日成了亲,你还不被欺负死啊?”

“皇帝寻找景公子,为何要到…临春院去?”李清照疑惑道,完全无视了赵明诚和艺伎的事情。

“安奇在临春院给艺伎作画了,皇兄顺道去看看,顺便请安奇过去叙话,结果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赵明诚…”

没等赵灵说完,李清照便开口打断道,“景公子他…为哪位姑娘作画了呢?”

“哪位?那安奇可是大手笔啊,一幅画将所有艺伎都画了出来,不过…”赵灵想了想安奇在酒桌上的表现,“刚刚饮酒的时候安奇自饮自酌,完全无视了身边的妙龄女子啊…咦?不对啊,听人说这安奇是看上了临春院的哪位姑娘,可为何…”

不知为何,李清照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明知和安奇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但听闻安奇“洁身自好”,哪怕不是因为自己,李清照心中也感到欣慰,至于那赵明诚,自己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嫁给他,找不找艺伎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坊间传言颇多,大都是以讹传讹,不信也罢,灵儿,景公子他…”

“你真的对景公子动心了,对么?清照,你不用瞒我的,你的未婚夫婿在青楼和艺伎把酒言欢,共度良宵,你却口口声声不离“景公子”三个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果真要瞒我吗?”

“我…”看赵灵一脸着急的模样,暗道赵灵是真的关心自己,轻叹一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赵灵一直静静地听着,途中未发一言,直到李清照说完之后才发出了一阵轻笑。

“你这人…枉我把你当做能够谈心的闺中密友,你居然取笑我…”李清照俏脸通红,配着那湿润的眼眶,美得不可方物。

“哈哈哈,我的傻清照啊,你忘了我的身份吗?”赵灵轻轻拦住李清照的腰肢,“我好歹也是大宋的公主,你还未成婚,求皇兄下道圣旨将你许配给安奇还是能够做到的,你不用如此忧虑,多大点事儿嘛。”本以为这李清照有多大的难处,原来是倾心于安奇却被李格非许配给了赵明诚,毕竟这婚约皇帝也不知道,下道圣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李清照闻言眸光一闪,随即又暗淡了下去,若真的如赵灵所言求皇帝降旨,那安奇和现在的自己怕是没有什么区别了,“让灵儿你费心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免了吧。”没等赵灵开口询问,李清照接着说道,“我所向往的,是彼此爱慕的那种感情,若是景公子对我没有动心的意思,那即便在一起也不是我所能够接受的,不过,还是要向你道谢。”

“唉…你呀…”赵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闺房之内,陷入了寂静之中。

……

“奴家侍候景公子更衣…”

“不劳烦夏荷姑娘了,对了,拜托姑娘替我置办几道小菜,温上几壶酒,然后便可自行去歇息了。”赵佶和赵明诚双双被扶出了房间,安奇本想就此离开,可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毕竟那赵佶是皇帝,自己就这么走了于情于理都不是太好。拒绝了夏荷的“邀请”,安奇将赵辉请进了房间内。

“景公子这是?”赵辉疑惑道,暗想这小子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安奇与赵大哥相识久矣,可从来没有机会把酒言欢,此时赵公子睡了,安奇请赵大哥小饮几杯。”这赵辉留给安奇的印象不错,安奇有心与他交好,可奈何一直没什么机会,如今这机会来了。

“这…不太方便吧…”赵辉立在原地,侧目向房间中看。

“只有你我二人,赵大哥若是心念赵公子安危,咱们房门大开便是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