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原来,不过同样是一名贪慕虚荣的女子啊!
冷眼看她,如何在这群女子中,获得爹的青睐。
晚膳时分,爹建议我与众女子赏月,我心里一阵厌恶,可是看见荆如歌那调侃的眼神,不由心生一计。
以她刚来京城太过操劳为由,婉拒众女子的邀约,将所有女子的刀枪,都转向她的身上。
我倒要看看,这荆如歌,如何脱身!
或许她如同传闻一般里的聪慧,随口两句,就将众女子的明枪暗箭躲去。
可是,她就算再聪慧,那又如何?
始终是名贪慕虚荣的女子罢了。
赏月那晚,我故意说道:“说道做诗,无涯自认为比不上荆小姐。无涯在外行医时,就曾听说那荆小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想必不是谬传,不如今日就请荆小姐为大家赋诗一首,可好?”
随后得意的看向她,我倒要看看,这回,她究竟该如何做。
若是她太过出彩,那么势必成为众女的眼中钉,若是她此刻拒绝,则会被人家嘲笑,那荆家四小姐,不过是虚有其名。
她沉思半晌,终究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那如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诵读道。
她的词,当场令我呆楞。
好一“高处不胜寒”,这词从她嘴里说出,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又为何会参加这个选妻宴?
若是她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明白东方主母那个位置上的艰难?
这般复杂的女子,倒叫我有些看不透了。
或许是荆如歌的词,太过出色,众女纷纷告退。
见她们走后,荆如歌还在。
我走上前去,冷冷的看着她道,“荆如歌,你我都是聪明人。你刚才所作的词里,便有一句,高处不胜寒,对吧?这东方家的主母位置,别人稀罕,你却未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坐在那主母位置之上,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我也相信,你并不是那种能够赞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同是聪明人,所以我不希望你浪费太多的力气在我身上,因为,那只不过是白费!”
我相信,她是聪明的女子,我也不确定,我此番话,会不会让她生出放弃选妻宴之心。
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与我还会再见。
没有等待她的任何回话,我就径自回了房,心里,有一些躁动。
我忽略这种感觉,或许是生平第一次说出如此狠话吧。
爹娘有意的拉拢,让我明白了一点,她,就是爹娘为我选定的妻子。
原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妻子,都将会是爹娘选定的,只是,轻烟又该怎么办呢?
我想起在洛阳等我轻烟,心里一阵黯然,难道就因为这该死的门户之见,我与轻烟,就不能成为夫妻么?
我处处挑衅她,试图让她明白她此刻的处境,可是她每次都能很好的处理。
我,却反倒成了那跳梁小丑般,供她玩耍。
但是多日来的相处,让我明白,她的确如那传闻所说,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她始终不及轻烟的单纯。
是啊,想起轻烟,心里一片柔软。
荆如歌终于回利州了,但是,爹也敲定了我与她的婚事。
二月之后,我必须上荆府提亲。
虽然明明知道这是预料中的结果,可是我却觉得异常的愤怒。
难道我的婚姻,也要被爹娘操纵么?
心下对荆如歌的厌恶,不由得又多上几分。
可是,尚未到二月之后,荆如歌的大哥荆离就来利州找我。
同时,他带来一个消息,荆如歌中毒了。
当我听闻这个消息时,心狠狠的被震了一下。
那般聪慧狡黠的女子,为何会中毒呢?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她的骄傲,所以惹怒了一些人而不自知吧。
与荆离连夜赶路,终于赶到利州。
所幸,她中毒未深,还来得及救。
只是她所中之毒,竟然是蛊毒!
利州离苗疆何止万里!为何这荆如歌,会招惹上这苗族之人?
看着床榻上的她,心下有些恍惚,此刻的她,是那段日子东方府里的那个荆如歌么?
不过一个多月没见,竟变得如此憔悴……
心有些微疼,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因为对她的同情。
因为不知是中了何种蛊毒,所以只能替她开一些抑制蛊毒蔓延的药物。
想起她在东方府里的调侃,我不由得起了点坏心思,故意在药里放了些难以入口的苦涩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