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曼不敢确定,到底是经济因素还是生存绝望,导致现代社会出生率锐减。他从经济因素做出的解释是:在传统社会,子女通常是一种资产,是家里的廉价农业劳力和父母的养老送终者;但是在现代社会,子女成为一种负担,因为无论有无子女,人们在年老时,都能够领取到由下一代支付的养老金,结果是,个人失去了为社会劳累自己、抚养后代的动力。
想到未来,朗曼不寒而栗:未来社会的孩子将来自哪里?他们大部分将来自那些不适应现代环境的人们,或原教旨主义者,或民族沙文主义者。还有一种更令人忧虑的现象,就是没有受高等教育者远比受过高等教育者拥有更多的小孩。
朗曼指出,现代化催生享乐化,现代化使人们物欲膨胀、享乐至上,毁灭了个人的不朽希望和繁衍培养新生代的激情。
动物繁衍后代和抚育幼子只是出于本能,但人类这么做,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延续生命、继承文化。而现代人类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甚至降低到动物本能这个水平线以下。
人类的可持续存在,依靠婚恋和生育的传承与延续。
婚恋危机,就是人类“集体自杀”的危机。
美国警报——中国婚恋危机将引发全球动荡
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是美国情报界从事战略情报分析的顶级机构。该委员会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启动了一项“全球长期趋势”专项研究,每隔4年发表一份专题报告,通过综合分析影响全球趋势的关键因素,预测未来15年左右的世界形势。从2004年开始,中国人口问题和婚恋危机,就成为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全球趋势》报告的一个重点内容。
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在2004年发布的《2020年全球趋势》报告中提出:
“中国和印度等国家,普遍存在着重男轻女的观念,而政府的人口控制政策又加剧了男女比例失调。到目前为止,中国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已经造成了妇女缺口3000万。”
“中国人口老龄化很突然,到2020年,中国将有4亿人年龄超过65岁。
严重的性别不平衡,会增加政治、社会甚至全球动荡。”
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在2008年发布的《2025年全球趋势》报告中提出:
“到2025年,很大比例的中国人将会退休或进入退休年龄。虽然中国到时可能改变其严格的生育政策,使出生人口中的男婴和女婴的比例更加平衡,但是到2025年,适婚成年男性仍然将占多数,这种不平衡现象会使很多男性无法结婚。”
美国为什么如此关注中国的婚恋危机呢?在美国人看来,这就像中国高度关注美国的金融危机一样,因为问题本身具有战略意义。
2010年,美国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高级研究员罗伯特·卡普兰,在美国《外交事务》杂志上发表“中国权力地图”一文,该文章阐述“俄罗斯远东地区,面积相当于两个欧洲,但人口稀少且持续减少。俄罗斯远东地区居民大约700万,到2015年可能降为50万,而毗邻的中国东北三省人口大约1个亿,人口密度是俄罗斯的62倍。中国移民已经向俄罗斯渗入,大规模定居于蒙古以北的赤塔市以及该地区的其他地方”,形成虬哨无声息却稳步加强的人口输出和经济渗透。”
显然,美国专家是在鼓吹“中国人口威胁论”。但是人们常常忽视的是,美国霸权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人口领导论”,就是美国要在世界人口问题上充当领导者。早在1974年4月24日,在石油危机中期,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签发了《国家安全委员会研究备忘录200号》(NSSM200),主题就是“世界人口增长对美国安全和海外利益的含义”。
备忘录被转发给所有的内阁部长、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以及中情局和其他重要机构。1975年10月16日,在基辛格力主下,福特总统签发了“加强美国在世界人口问题上的领导”的备忘录,该备忘录的基础是NSSM200。NSSM200声称,在某些发展中国家,人口增长对美国国家安全产生了威胁,而这些国家往往都拥有对美国经济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这份研究备忘录警告,在国内人口增长的压力下,在与美国的贸易中,拥有重要战略资源的国家将试图寻求更高的价格和更好的条件。基辛格在备忘录中明确表述道:“与提高生产能力而额外对灌溉、发电站和工厂等项目的直接投资相比,控制人口的开销要少得多。”
德国前外长根舍曾经在德国《每日镜报》上发表文章说:“中国仅仅由于它的人口数量,就是一个世界政治因素。对这个有着伟大文化的伟大国家进行冷战,是人们可能做得最错误的事情。今天没有中国这个伙伴,要奉行全球性的经济、金融和货币政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中国人口,中国婚恋,是一个世界级的战略话题与课题。
婚恋危机——折磨中国男女老少
什么是中国“婚恋危机”?对这个概念要有一个定义。一般认为,婚恋问题,主要是青年人结婚、谈恋爱的事情,是年轻人的婚配问题。这当然不错。但是《中国“婚恋危机”》这本书中所使用的“婚恋危机”这个概念,则不仅是指年轻人的婚配危机,而是指在中国整个人口再生产领域中,由于“婚恋”这个中心环节的断裂,导致中国整个人口链条的崩溃,危及整个国家人口的稳定与可持续发展。这就不仅是青年群体的问题,而是覆盖男女老少的问题;不仅是一代人的问题,而是关乎社会延续性的问题。
婚恋危机和中国“婚恋危机”,含义又不同。在当代世界,婚恋危机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但是中国“婚恋危机”又确实具有自己的鲜明特色,一些矛盾和问题是中国所独有的,是在中国特别突出的。
中国“婚恋危机”的形成,与四个方面的因素有密接的关系,可以表述为“四个一”:一个国情——中国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一个政策——中国实行了30年的独生子女政策;一个观念——中国有几千年重男轻女的观念;一个缺失——在西方婚恋思潮冲击下,失去了自己的婚恋价值观。四种因素交互作用,就产生了中国特色的“婚恋危机”。
中国“婚恋危机”,是人口结构性危机。突出表现为男女老幼比例失调。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是“神州充斥光棍汉”,中国成为世界最大“光棍国”;老幼比例失调的结果,是“祖国遍地老爷爷”,中国成为世界最快老龄化社会。
中国“婚恋危机”,是带有全局性的危机。突出表现为,30年独生子女政策,按下葫芦起来瓢,解决了人口数量问题,又酿成了人口结构问题。中国人口危机,“质疑”独生子女政策,“问责”独生子女政策,“挑战”独生子女政策。是继续“独”下去,长期“独”下去,还是短期过渡、尽快废“独”(独生子女政策)?中国人口战略和生育政策进入一个历史的拐点。
中国“婚恋危机”,凸现两性地位失衡,是女性地位危机。最近几十年,中国两性的社会地位发生巨大变化,中国女性整体趋弱,已经成为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在中国,二奶时尚、娼妓日多、女性道德水准下降的深处,是中国社会妇女地位下滑的一种依附、被迫和无奈。在中国婚恋危机中,受害的不仅是中国男性,特别是那数千万光棍汉,更是广大的中国女性。而在中国“婚恋危机”中,“受利”最大的,是那些“特权男性”,是那些∽隋人比爱人多,色情比感情多”,可以成群包养二奶、按需取用“小姐”的特权男性群体。中国“婚恋危机”,呼唤新的男女平等,呼唤新的妇女解放。
中国“婚恋危机”,是瓦解家庭、社会稳定基石的“家庭危机”。婚恋的载体是家庭,婚恋危机直接瓦解的是家庭。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家”立“国”的国家,家在稳定社会、兴旺国家中,有基础性的战略作用。经济全球化、社会现代化,并不能弱化更不能代替家庭的作用。在个人、家庭、社会、国家的整个链条中,家庭是一个核心环节、关键环节。中国“婚恋危机”动摇的是中国家庭这个社会的“基石”。家庭基石不牢,社会地动山摇。
所以,中国“婚恋危机”,说到底,是两性地位失衡、男女比例失调、老幼更替断层、结婚生育困扰、家庭基石动摇、人口生态破坏的一种局面和态势,是中国“人口再生产”的危机,是中国“家庭建设和发展”的危机,是动摇和损害中国“国本”的危机,是折磨中国“男女老少”的危机。
抢救“80后”——抢救“中国的未来”
中国“婚恋危机”,折磨男女老少,“80后”作为重灾人群,更是备受煎熬。中国的独生子女曾经被羡慕为“最幸福的一代”,但是,现在人们看到,独生子女成为中国社会“压力最大的一代”。中国“婚恋危机”,核心是“80后危机”。
中国“婚恋危机”从何时开始?它实际上是随着一代“独生人,,的出现而逐步发展、积累、加剧、爆发的。中国社科院发布的《当代中国社会结构》一书指出,上世纪80年代以前,人口性别比总体上基本平衡,但是上世纪80年代后期,出生人口性别比越来越大,婚恋危机越来越突出。这是一场孕育30年而形成的危机,而这个危机的危害又集中发作在“80后”身上。
独生子女难独立。有网友认为:“60后最幸福,有房有车有老婆;70后也不错,房车老婆差不多;80后没房少车,老婆还跟60后的跑了。”《人民日报》2010年1月1日报道:2010年对“80后”意义非凡,他们中间首次出现30岁群体,进入“而立之年”。一项有近万人参与的调查显示,近六成1980年出生的职场人表示,不能承担社会和家庭责任;五成以上1980年出生的职场人在工作上力不从心;近五成调查对象无房无车,且处于未婚状态,保持单身。该类人群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数据显示,“80后”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潇洒”和“任性”,而是有一半人受到无钱、无车、无房、无老婆的“四无”困扰,是名副其实的“四无族”。本次调查涵盖薪酬水平、生活现状及工作稳定度三方面。一家猎头公司的薪酬数据显示,月收入在3000~5000元的人数占比为31.2%,月收入在1500~3000元的人数占比也接近三成,为28.6%。将近五成的该类职场人频繁换工作,频率达到每年一次甚至更多。他们工作缺乏稳定,生活缺乏安定,是中国稳定社会中的动荡族。
“独生代”难圆“成家梦”。他们从小到大都是先吃大梨、独享关爱,走到三十而立的人生路口,背后是“只生一个好,父母期望高”的家庭,面对成为房奴、车奴、婚奴、孩奴的未来,在一些同时代女性“宁做二奶,不嫁80后,,的氛围下,他们成家的难度更大。在80后群体中,大量单身不能成“家”,他们将由独生子女的一代变成无子女的一代。
抢救“中国婚恋”!抢救80后!抢救他们,就是抢救国家的未来。